在虚空中袅袅散尽。
祭坛之后便是鳞次栉比的大小屋舍,其中一座蔚为壮观,其内金丝楠木撑起高耸的云顶,上好的百年玄玉墁地,熠熠生辉的浑圆随珠为灯,而东海神珠则不值钱的穿成了帘幕,微风过处,发出轻灵响声,如同天外来音般悦耳动听。
这殿中,连桌椅小几都是以阴阳合香木打造而成,且没有饰以寻常雕花,反倒封了无数朵七彩莲在里头,莲瓣鲜活玲珑,花蕊娇嫩可辨,悠悠流转出七彩光芒,此物原是天材地宝,入药可生死人肉白骨,拿来当雕花虽也有益气宁心之效,但总归不如入药,到底是暴殄天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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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极尽奢华之处,便少不了极尽落魄之所,方显人世间的繁华与落寞。
这处鳞次栉比的屋舍,愈靠近祭坛愈气势恢宏,而跨过一湾碧水石桥后,便是更加窄小不堪的屋舍,所居之人不多,有些则积了厚厚一层灰尘,而有些则破败的坍塌过半。
“吱呀”一声,有人推开一扇布满轻尘的斑驳木门,像是推开一段被封尘已久的旧光阴,散发出泛黄的霉味儿,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进屋内,原本便阴冷的屋子,转瞬更加冷的滴水成冰。
那人轻轻放下一个食盒,低声道:“少主,用饭罢,今日属下做了冬笋焖肉,少主尝尝罢。”
一道灰蒙蒙的光斜入暗沉沉的屋内,墙根儿上摆了张简薄的床榻,灰突突的破棉被推在角落里,那里一抹单薄的暗影挪动了一下,暗哑之声缓缓透出:“费这个功夫作甚么,这一碗肉听起来容易,费了你不少神罢。”
那人轻轻抽了下鼻尖儿,故作轻松道:“不费事,也就是跟灶房打声招呼,属下这一走大半年,少主都瘦了一大圈儿了。”他拿袖子擦拭干净破旧的桌案,将一菜一饭摆在桌上,躬身道:“少主,属下伺候你用饭。”
暗影轻叹了口气,艰难的从床上挪下来,挪到桌前晦暗的斜阳中,露出那张骇人的脸庞,那人眉眼尚算周正,只是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脓包,有些已经愈合了,而有些仍不停的渗出墨绿色的脓液。那脓包赫然已经侵蚀到了此人全身,墨绿色的脓液浸透了长袄,而半边头顶的长发尽数脱落,脓包溃烂处,露出白森森的头骨。
那人递给暗影一双木快子,轻声道:“少主慢用。”
暗影颤抖着手,夹了一快子肉,塞进溃烂了一半的口中,点了点头:“仁杞,这是你亲手做的罢。”
那人微微探身,脸上一道刀疤刺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