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蜡烛中的灯芯儿格外罕见,乃是养在禁地的那些姑娘,十六年来每日梳头掉下的头发所制,而蜡烛却是蜜蜡混合了姑娘的精血,此地阴气森森,看起来十分森严神秘。
每一盏灯都相和每一个姑娘,十六岁那年点燃,人死灯灭。
这一日,数十盏灯中的一盏蓦然红光大作,其间一只麒麟隐现。
方海族长见到此景后,心底狂喜,可脸上却不露分毫,只冲着水桑枝淡淡道:“桑枝,你与老夫打个赌可好,赌一赌水蔓菁觉醒了水麒麟血脉后,还能活多久。”
此时的水桑枝已全然不是“水蔓菁”离开时的那般模样了,此时的他气息衰败,整个人散发着濒死的颓败,阴冷的风穿过他花白的头发,看上去竟比花甲之年的方海还要老上几分,他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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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族长从来算无遗策,属下认输。”
方海族长笑道:“看着灯火的模样,水蔓菁仍在兖州城中,那么,就将她带回来罢,她这一身精纯的水麒麟血脉,岂可浪费。”
水桑枝定定望住那盏灯,淡淡道:“她脾气倔,只怕宁可毁了这一身血脉,也不肯回来。”
方海族长笑意更甚:“获麟大法修炼大成,不能动情,一旦动情,情越深而心越痛,心越痛而心越恨,最终因爱生恨。桑枝,我们还有的是时间,便看看她是何等的生不如死罢。”
暮色四合之时,百里家前庭后院皆灯火熠熠,前厅大摆筵席,庆贺百里家胜了这场龙舟竞渡,男子们觥筹交错,而女眷则笑语晏晏,十分热闹,只是这言语交锋间,隐含你来我往的杀意,一席饭吃的是费心又伤胃。
这热闹喧嚣随风飘摇,传到后院,掀起一阵白日里尚未散尽的滚滚热浪,这热闹与百里家的每个人都有莫大的干系,唯独与“水蔓菁”毫无关系。
她如今顶着个婢女之身,原本是该在宴席上在空青身边随侍左右,但她心中另有谋划,以白日里耗费了过多心力,有些虚弱劳累为由,歇在屋内。
此时,“水蔓菁”听着这热闹喧嚣,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慌张,她定了定神儿,调好了一壶醒酒茶,随即盘膝而坐,一记法诀落于那白瓷五彩团花提壶上。
一束红芒将此壶团团围住,凝成一滴赤金色的珠子,一个闪动没入壶中,不见了踪影。
片刻之后,响起悠长轻灵的凤鸣之声,提壶颤动不止,从壶嘴处喷出一羽赤金色的翎羽,那翎羽金芒大作,在虚空中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