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艰难道。
京墨知道自己失了言,伤了落葵的心,只是他的好处便是能屈能伸,道歉认错也比旁人要快上几分,不由分说的握住她的手,小心道:“生气了,是我不好,太过小人之心了,莫要生气了,对不起。”
落葵长长的吁了口气,实在没有精神与他多做纠缠,只摇头嘶哑道:“好了,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快回罢,若你在这,我如何能好好歇着,若我歇不好,他日便嫁不了你了。”
京墨这才喜笑颜开的离去,从始至终,落葵都未看过空青一眼,良久,她才冷眸微眯,在空青脸上巡弋片刻,冷声道:“青公子救命之恩,我定会相报,他日青公子若有事,传信给苏子即可
,我水家恕难再容青公子住下去。”她微微一顿,做出送客的架势来:“青公子请回罢,我要歇着了。”
空青他身形微晃,张了张口,却喉间哽咽的说不出半个字来。
黄昏时分,纷纷扬扬下了整日的雪终于停了,朔风穿街过巷,飞快的卷起地上的轻雪,扯开纷纷扬扬的一片肃杀薄雾。
冬寒料峭,晚来风急,街巷中次第亮起灯笼,昏黄的光稀稀拉拉洒落,拉长了着离人匆匆的身影,枯枝败叶稀稀疏疏掩在渐起的夜色中,格外静谧。
碧波荡漾的龙亭湖被这料峭寒风轻拂,湖面覆盖了一层薄冰,湖边一溜西府海棠无花无叶,空落落的枝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夜色中的青州城极具烟火气,刺骨的晚风裹着沁人的冷梅幽香,送来声声吟叫百端,满街不绝。
有肩扛“赛半仙”的旗帘,口中吆喝着“时运来时,买庄园娶老婆。”的卜卦先生沿街而过;
更有卖花货郎挑着竹篮闲行里弄,唱着“扑木春花梅花瑞香兰花水仙花腊梅花。”那余音软美挟香缭绕。
还有吆喝着“熟羊灸肉”的熟食行贩,吹颡叫子的哑巴货郎,叫着“异品果蔬,时新果子。”的小商贩。
这深冬时节的寒意,皆化作他们唇边淡白的薄雾,那声声吟唱,或嘹亮悠扬,或低回婉转,或沙哑短促,或妥帖入心。
具山房的二楼窗下摆了张莲花纹黑檀木方桌,桌上长颈瓷瓶中斜倚一枝腊梅,几朵金黄灿烂的花盏格外娇俏,幽幽梅香清芬馥郁。
“真的么,真的呕了这么多血。”曲莲夹了一筷子枣红色的糖醋鲤鱼,刚递到唇边,便杏眸圆睁,惊愕道。
具山房的糖醋熘鱼乃是一绝,冬日里凿冰捞上来的鲜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