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替你求情,保下你的性命,全当还了你上回替我挡暗剑之恩,从此我们两不相欠,如苏子所说,你与曲莲今日便搬出去,”她侧身而过,并不看京墨一眼,推门而入之时,扔下冷冰冰的一句:“以后,不许再踏入我水家半步。”
京墨寂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呜呜咽咽的似乎在抽泣,或许他后悔了,可哪有那许多的悔不当初:“落葵,你,你知道我的为难。”
“不,你那不是为难,而是无耻,不要用你的无耻来羞辱我。”落葵身形微顿,却仍未回首,只凉凉一笑。
“落葵,你,你与空青,你与空青究竟有过什么没有。”京墨的声音在身后声嘶力竭的响起,伴着一声极清脆的巴掌声戛然而止,苏子将他推到墙角,劈头盖脸便打了下去。
“苏子,罢了。”落葵紧紧闭了双眸,有那么一瞬,她心底的柔软被翻了起来,但只是那么一瞬的柔软,却顷刻间便京墨这句话,被那漫天遍地怨恨漫过。
她揪着帕子,眸底的泪再掩饰不住的滚滚滑落,她在心底嗤笑一声,这便是她以为的良人,对她的相信竟比纸还薄了几分,她虽可以洒脱放手,但做不到不怨不恨不怒不恼,遂咬着牙冷冷道:“苏子,送客。”
微凉的秋风贴面刮过,落葵的眸子一阵酸痛,她仰面望去,碧蓝晴空中,有一对燕儿倏然飞过,惊了枝头,落叶纷纷坠下。
天边铺散开如锦缎般的流霞,漫天洋洋洒洒,那流光丽景像极了春日里姹紫嫣红的繁花,落葵极目望去,眼眸被刺得微痛,不敢忆起的往昔像潮水般涌过来,花事荼蘼终了,悲伤再难以克制,裹挟着阵阵怨恨皆化作唇边一声声的长叹。
苏子那句话说得对,明明是他先招惹的自己,到最后却变成自己舍不得,这舍不得如黄连在喉,吐不出咽不下,稍一牵动,便苦的冷汗琳琳,明明是十月秋凉,身上的汗却被炎夏出的还多,一时虚了,软在了廊下。
郁李仁蜷在她的腿上,仰起头望了望她,又冲着苏子使了个眼色,缓缓攒出笑意:“苏子,你的肩膀拿来,借给师妹哭一哭。”
苏子递给她一壶酒,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亦是勉力笑起来:“好,我和郁李仁都闭着眼睛蒙起耳朵,不会笑话你的。”
落葵的眸光迷离,投在极远的天尽头,饮了口酒嗤的一笑:“哭,我为什么要哭,我该庆幸才是,庆幸不是我与他成婚后,曲莲挺着个肚子来要挟他娶她,那我便只有被休弃的份儿了,那时才要哭一哭时运不济,命运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