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窜。
靛蓝犯了难也发了狠,索性花了大价钱养了几十个道士在宅子里,这下子宅子是清净了,他的心却不清净了,不单单是夜间噩梦连连无法入睡,就连白日里小憩一会儿,也是鬼魅缠身惊出一身冷汗,再后来他神思恍惚,看谁都像鬼魅,看谁都要害他,渐渐地人益发消瘦,连床都快下不来了。
流光一晃,落葵搬进冷香苑已有七八日了,太后原本指了六七个寿安宫的侍女内侍们前来侍奉,可她嫌人多吵闹,撒娇卖乖的哄得太后收回成命,只留了在灶房烧饭的丫头,一个在庭前洒扫的内侍,余下的便是江蓠扮成侍女,守在内殿,而马莲因担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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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制新衣的活计,隔个日,便名正言顺的走上一遭。
永巷虽不能称之为冷宫,可也是用来关押犯了事的妃嫔,多少有些不吉利,而冷香苑紧挨着永巷,自然遭人嫌弃忌讳,这宫里不管得宠的还是失宠的,都躲着冷香苑远远的,哪怕是从外头的长街走上一遭,也只觉那甬道幽森,红墙高耸,压顶而又逼人。
初来时,冷香苑的宫门红漆斑驳,连门上的铜钉都铜锈斑斑,一块块暗绿色的斑驳如同生在人心上,昭示着此处荒废已久,是个不祥之地。
好在太后遣来的人足够多,有的爬上宫墙,拔去肆意生长的野草鹤布满灰尘的蛛网,有的则在庭前忙碌,修剪掉梧桐横斜旁出的枝丫。
至于那飞檐翘角早已不复从前的华美,虽尽力扫尽灰尘,可剥落了描金彩绘的模样却益发的落魄,无法示人。
彼时的落葵以轻纱遮面,立在庭前的梧桐树下,仰头相望,那暮色里的遥遥宫墙的暗红色,都比这冷香苑的琉璃瓦多了几分光芒。
这七八日里,李御医每日亲手煎了药,遣内侍送来,这内侍实在尽职尽责的令人发指,每日里必得亲眼瞧着她将药喝个干净,再瞧着江蓠给她敷过外用的去腐膏,才会离去。
而转过头去,趁着无人之时,落葵便会将脸上的去腐膏擦个干净,为了延缓伤口愈合,甚至让江蓠用拧了热水的帕子擦拭一遍,即便痛的牙根打颤,也日日不落。
就如此这般七八日下来,纵然冷香苑内终日阴凉,纵使李御医妙手回春,但架不住落葵刻意的回避用药,那疤痕终于还是留在了脸上,虽只是浅淡的一痕,但细细瞧来,仍能瞧出张牙舞爪的怖人模样。
江蓠凝望那伤痕许久,最后叹气:“好好的一张脸,这可怎么好。”旋即叹了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