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以后再说,我瞧着你的白发可是又多了些,自己好歹也长些记性。”
三日后的黄昏,晚风刚刚吹过天际,吹起漫天红霞,国主便下了旨意。
靛蓝蒙馆一案,靛蓝判斩刑,其他一干涉案人等判流刑,霖王治下不严,罚俸一年。
旨意一下,满青州哗然,原本靛蓝蒙馆一案,在落葵的刻意宣扬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
众多丢了姑娘或是男子的人家,整日里围在靛蓝府门前逼要说法,好端端的孩子交到他们手里,怎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两仪堂内。
可尚未要出个明白说法,国主的旨意便来了,处置的这般轻描淡写,首恶靛蓝的确是判了意料之中的死罪,可旁的一干涉案人等,最大的官儿不过是个六品,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给那些居上位者填了炮灰而已。
这般处置可谓寒了众多百姓的心,他们没胆子去宫门前喊冤,只好围在了青州府门外,上百来号人乌压压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打着滚儿,哭天抢地的声音直入云霄,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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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天冬险些下跪。
落葵脸色铁青的回府,一进院门,就听到杜衡愤愤不平的抱怨:“死了这么些无辜的孩子,陛下只是罚奉了事,太让天下人寒心了。”
落葵倚在门边儿上,不知在太子府中听了甚么,又说了甚么,总之憋着一肚子窝囊气,恨得牙根直痒痒,咬牙咬了半响,方才无奈的叹气:“陛下说这是丑事,不宜大肆宣扬,叫二哥就此结案,还说死的只是几个贱民,杀了靛蓝,流放了官员,就足以平民愤了,更何况靛蓝蒙馆的事,牵扯到了朝中过半的朝臣,陛下不愿大动干戈,咱们这位陛下一向是有功大赏有过不罚的,他的脸面比甚么都要紧。再者,王后忧心霖王,小产之后一直没养好,身子七灾八难的,陛下念着旧情,更加不能严惩霖王了。”
“这是霖王命不该绝,况且莫说是死了数百平民,便是死了成千上万,只要未动摇国本,陛下是不会将屎盆子扣在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头上的。”苏子浣洗干净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又在身上蹭了蹭,提刀切了一块蜜瓜,递给落葵:“泻泻火,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他秋后算账。”
落葵恶狠狠的金黄色的瓜瓤上啃出一排牙印儿,冷嗤一声:“算账,我几时怕过他们秋后算账。”她冷眸微眯,与天边渐渐涌来的暮色同样阴沉:“我还欠着襄王殿下一曲琵琶,今日已跟二哥商议定了,过几日他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