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衣衫被汗浸透,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格外难受,二人冲着江蓠道了个谢,急匆匆的就跟着崖香上楼去了。
倒是杜衡,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眸光略一闪动,不卑不亢道:“江少主救了在下几人,不知有何打算,还请明说。”
江蓠偏着头,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你还真是个明白人,算起来小妖女救了我两回,我只救了你们一回,本不该有甚么别的想法,不过你们嗜血道之人,向来不欠人情,尤其不欠我们正阳道的,那本少主就明说了罢,我有几个问题,还请衡先生答疑解惑。”
杜衡抿着唇,一言不发,微微踟蹰。
“你们茯血派之人怎么都一个毛病,都不爱理人啊。”江蓠笑着奚落道:“放心,绝不会牵涉到你们茯血派的隐秘。”
楼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一声接一声的笑骂穿透暗黄色的竹板,漏到楼下,江蓠的神思晃了一下,斟了盏茶递给杜衡,今日的他提到苏凌泉,竟然出奇的平静:“苏凌泉是不是来了。”
杜衡眸光一缩,不动声色的垂首啜了口茶,并不言语。
茶香在江蓠的脸庞氤氲散开,碧莹莹的茶水轻轻一漾,他点点头,平静道:“的确是来了,他,是不是找到程朝颜了。”
杜衡急促的喘了口气,依旧一言不发。
江蓠眸光骤然暗淡,苦涩一笑:“看来的确有她的下落了,苏凌泉抛下你们,独自进入红霞岭,正是为了找她的,也罢,也罢,如此也好。”
杜衡不语,只在江蓠身上巡弋片刻,有些想不明白他此言的用意。
竹楼中有短暂的沉寂,日头在山崖上微微流转,蒸腾起淡淡的紫色流光,若隐若现的透窗而入,在昏黄的地上投下剔透光华。
江蓠端着白瓷杯盏,怔怔瞧着杯沿上的淡紫色光影,静了片刻,沉声开口道:“小妖女来了么。”
杜衡飞快的摇头:“没有。”
江蓠微怔,眸中划过些失望的光,勉力平静道:“她,可还好么,伤,好些了么。”
杜衡的喉间抽动了一下,原是不想说些甚么的,可却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复又飞快的摇了摇头。
“甚么意思,好,还是不好。”江蓠撂下杯盏,眉心紧蹙,急切的追了一句。
杜衡抻了抻衣袖,目不斜视,缓步上楼,平静而淡然的抛下一句:“好与不好,跟江少主有甚么干系。”
天涯路远无由寄,此去经年谁人说,不过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