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来,二哥气急了,说父亲回来,一定要请旨让父亲狠狠抽抽我们几鞭子,尤其是甘遂,定要打得他三个月下不来床。”
空青呛了口茶,重重咳了几声,无奈摇头,突然想到了要紧的关窍之处,忙道:“这甘遂不跟让泽兰跟着来人界,是不是知道了些甚么。”
“自然是知道了,只是不甚详尽罢了。”文元虽是笑着,心中也是没底的,也是害怕的,此事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他长长吁了口气:“自打甘遂从玉京山返回族中后,便一直与泽兰亲厚,父亲与苏叶是商议过的,有意促成甘遂和泽兰的婚事,可谁知道会出这档子事,泽兰会犯了戒律铁则,瞧上个人族呢,我瞧着那白参也是平平,并没有甚么出众之处啊。”
空青凝神:“泽兰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父亲迟早是会知道的,倒是只怕咱们几个也难逃干系,为今之计,先得拔除了她身上的人族气息,回去后,还得跟二哥好好说一说,尽早商量个对策出来。”
“要说你说,我可不去。”文元摆手摆的极快,忙着撇清干系:“我还想多活几日呢。”
这处小镇挨着山边儿,日头挪移,巨大的山影岚岚,投在了镇子中,黄昏时分的流霞漫天,金光余晖,在天际边只泼洒了片刻功夫,便转瞬消散,暗沉沉的暮色如波涛翻涌,吞噬了整片长空。
屋内陡然暗了下来,文元起身点燃了窗下的明烛,一豆灯火中的空青,有几分意兴阑珊,他微微一笑,夹着戏虐的意味:“这天都黑了,她怎么还没来。”
空青微微一怔,转眸望向暗沉沉的窗外,高大的榕树在窗外横斜逸出,晚风穿过密密匝匝的碧叶,发出一阵阵轻响,窸窸窣窣的,像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啃咬他的心肠,他这一整日的魂不守舍,其实皆是因为没能等来那个人。
文元拍了拍他的肩头,喟叹了一声:“你也别这样,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要你的心思稳得住,这一回,她可是随你拿捏的,罢了,我瞧瞧泽兰去,这个不省心的丫头,我的这颗心哟,甚么时候才能操到头啊。”
话音未落,一声声吱呀吱呀传到屋内,那声音极远,像是从竹梯处传来,压抑的极为克制,像是那人的每一步,都走的甚是煎熬,慢慢挪上几步,便又极快的退回去一步,这声音便在远处时紧时慢,久久盘旋。
暮色四合里,一点昏黄的烛火随着晚风不停变换模样。
文元飞快的掠了空青一眼,低低笑道:“你说的还真准,她还真来了,我先走了。”说着,他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