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入暗黄色的竹地板中,洇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
这一声声哥哥,喊得苏子肝肠寸断,心生不忍,可为免落葵重蹈覆辙,走了他的老路,为情伤上一辈子,他不得不狠下心来做这个恶人,其实在他的眼中,空青也并非是唯一可嫁的良人,他只是想借着这桩事,逼迫落葵起誓再不见江蓠。
苏子轻轻摸过落葵的额头,摸了满手刺目血痕,他与落葵相依为命十数年,从来舍不得伤她分毫,也从不许旁人伤她分毫,可今日,她却在自己的逼迫中伤的头破血流。
苏子强忍住心痛,逼迫自己硬起心肠:“葵儿,若你能起誓,永不再见江蓠,如有违誓言,江蓠必定死于非命,那么,你的婚事,我绝不相逼,随你高兴。”
清水珠在苏子的手上轻轻晃动,一痕一痕水纹荡漾到落葵心间,她的心骤然一痛,原来,没有流出的泪,终究会在心底汇聚成一场滂沱大雨。
落葵心知肚明,若她不起誓,恐此事无法善了。挨过了伤痛欲绝和惊慌失措,她出奇的平静,盘算着这誓言如何才能说的语焉不详,留有一分回旋余地。
片刻之后,她竖起三指,满口苦涩:“我,水落葵,在此起誓,我此生绝不,绝不再见江蓠,如有违此誓,江蓠,江蓠。”她更咽着难以说下去,终是颤声戛然而止,苏子和江蓠,任何一人她都不忍欺骗,更无法伤害。
直到此时,空青才认清了自己的位置,在苏子那里,他与那个叫江蓠的是同一类人,都并非落葵可嫁的良人,自己只不过是他们兄妹二人博弈的筹码而已,但即便是筹码,也有自己不可替代的作用,也可达成自己的所求,也有翻身之机。
此时的他不怕沦为筹码,只怕沦为一颗无用的筹码,那么自己的一番辛苦谋划盘算,便要满盘落空了,可眼见落葵难以自持,说不下去,他心中喜忧参半,忙蹲下身,一片赤诚的望着落葵,轻声细语道:“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会对你很好的,你放心。”
落葵瞧着眼前的始作俑者,心头的恨意如潮水涌来,她的眸光锋利如白刃,直想捅他百八十个血窟窿,剁碎了他:“你滚,你滚开,滚开,我不想见到你,我死也不会嫁给你,你别做梦了。”
眼见着落葵已被逼到了这般绝境,她都不肯发誓,都不肯嫁给自己,只怕从此也更恨毒了自己,人骤然从希望的顶峰,跌入失望的谷底,难免会心生绝望怨怼。
空青在绝望怨怼之下,竟然昏招尽出,他一把攥住落葵的手腕,有意扯着嗓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