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溶金般流淌,在半边天际浓烈绽放,泼洒开碎迷壮观的流金波涛。
青州城西城门外,除了熙熙攘攘的官道外,还有一条冷寂少人的黄土小道蜿蜒向远处。
黄土小道旁,三三两两的山民打扮之人,在道边儿摆了摊子,卖些山货野味,可生意却不怎么样。
而山民身后的不远处,伫立个破败土地庙,四处漏风,坍塌了的半边围墙,昭示着此地早已荒废。
苏子口衔一根狗尾巴草,坐在土地庙高高的屋檐上,眸光警惕,面无表情的瞧着四围一切。
云良姜在院中站定,手上拎着个沉甸甸的包袱,依依不舍道:“元参,菘蓝,此去山高路远,你们千万当心。”
曲元参一身寻常山民打扮,灰头土脸,毫不引人注意,拍了拍他的肩头,故作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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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放心罢,待我们在南祁国安顿下来,就邀你去长住。”
云良姜不断的往曲元参手中塞各色物件,一边塞一边不放心的叮嘱:“有苏子一路照应,应当不会有甚么危险,但是菘蓝是个弱女子,路上可要宁缓勿急的。”
见云良姜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曲元参心事重重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头:“好了好了,你放心不下我们,我还不放心你呢,你偷换我出狱被霖王发觉,引了陛下把我堵在了列侯府里,幸而,”他欲言又止,终是没有说下去。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太吓人了,我爹骂我是草寇盗匪的兄弟情,没有家国大义,只会给家里惹祸招灾。”云良姜知道曲元参心里的坎儿过不去,便也没有多说甚么,只是后怕不已,想起当日的父亲暴跳如雷的那张脸,就心惊肉跳的腿肚子直打转。
曲元参抬头看了一眼屋檐上垂下来的苍青色一角,他感慨万千,曲家满门是此人害的,可自己的命,却偏偏是此人救下的,让他连恨,都无人可恨,无处可恨,挣扎了半晌,他终于坦然道:“霖王搜府那日,幸而苏子赶来解了围,与列侯爷一同演了场戏骗过霖王,又在流放当日,派了手下之人替换我出来,只是,重兵押送之下,不知那人能不能逃得出来。”
因是失而复得,菘蓝始终紧紧握着曲元参的手,一刻都不肯松开,轻声劝慰道:“元参,放心罢,流放途中或死或伤或掉队的不在少数,大公子手下的人,总会找到机会逃走的。”
“我的人都机灵着呢,可没有良姜那么蠢。”屋檐上蓦然传来苏子的声音,他咬着狗尾巴草,疏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