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能有静好岁月,她可以暂时不去想,也不去做那个负重前行的人,她觉得心圆意满,任由江蓠攥着她的手,静静相望。
流光似乎在转瞬间停驻下来,灯花偶然爆出一声半声的轻响。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天也有些黑了,江蓠回过神来,望了一眼窗外,昨夜他来时,雪下得正大,扑了满身,淋得湿透透的,看着可怜极了,这才没有被轰出去,那今日呢,苏子回来了,会不会就把他轰出去了,他忐忑不安的挣扎半晌,心如明镜,想和落葵有个好结果,就要与苏子和解,与自己和解,放过并接受彼此,他打定了主意做一张尽职尽责的赖皮,贴上就撕不掉,平静的一语:“天快黑了,苏子呢,还不回来么。”
苏子早在三日前,便将所有阵旗炼制好了,起初他是一日炼制二十杆,后来炼制之法渐渐捻熟,便一日可炼制五十杆,竟无一失败,只不过他倒霉,赶上几日阴雨天,没有日头也没有月华,无法炼制,入了冬后更是连着阴天,没几日晴天,不然还能炼制完的更早些。
被困在家里如此之久,终于可以回归自由,放飞自我,苏子还不可了劲儿的折腾,不折腾到花光了银子,筋疲力尽,他是不会回来的。
落葵抬眼瞧着窗外,院中覆了薄薄的雪色,只有江蓠杜衡走来时留下的浅痕,她心中有一点妄念,若苏子和江蓠真的能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多好,不禁抿嘴一笑:“今日盛泽街开市,我给他拿了三十两银子,他不花个干净是不会回来的。”
江蓠重重捏了下落葵的手,算是劝慰她,自己已经放下了,让她也放下,就让恩怨旧事随岁月消散,他轻轻笑道:“听说过,是个仗义疏财的性子。”
落葵扑哧一笑:“仗义疏财,能把挥霍无度说的这般清新脱俗,也是不易啊。”
“臭丫头,你还骂我。”话音方落,门外响起苏子佯装愠怒的声音:“亏我看你这阵子瘦的厉害,还买了盛德轩的菜回来,想给你补一补,你的良心不痛么。”
苏子提了个食盒进来,一层层摆在桌案上,有荤有素,有凉有热,皆是盛德轩的名菜,望之秀色可餐,闻之香气扑鼻。雨滴书屋
落葵瞧着一桌子珍馐美味,这可都是盛德轩的名菜,贵得吓死人,不禁按了按心口,只觉肉疼:“你这是打劫了哪个富户,出手这么阔气,马上年下了,用银子的地方多,你还不省着点。”
苏子瞥了江蓠一眼,冷言冷语的哼了一声:“这不是有江少主在呢么,总不好让江少主跟着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