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冷笑,恍若冰雪凝在唇边:“霖王殿下还真是宅心仁厚,不过,贵妃娘娘的意思是罚跪,若是打着伞罚跪,怕是有违贵妃娘娘的旨意罢。”
内侍颇觉为难的更道:“那,这,霖王殿下的吩咐,小的,小的也不敢违抗啊。”
“那么,你是在何处当差的。”落葵挑眉平静道。
内侍微微垂首,诺诺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小的是御园里的花木匠。”
落葵凝视云翳,淡然冷笑:“那么平日里,你是见贵妃娘娘的时候多,还是见霖王殿下的时候多。”
内侍微怔:“回公主殿下的话,自然是贵妃娘娘。”
落葵挑眉,慢慢走向远处,留下似有若无的淡淡一语:“那么,你是想一辈子不好过,还是想一阵子不好过。”
内侍顿时恍然大悟,环顾四围,这冷飕飕的御园里,除了远处一站一跪的京墨夫妇,再无旁人了,他忙将伞夹在腋下,低着头快步走回了御园耳房。
落葵兵不血刃的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大好,在宫里用午膳时,不由的多添了一碗饭。
看着落葵胃口不错,精神头儿也足,太后也安心不已,畅快的笑了又笑。
落葵陪着太后说了半晌的话,趁着寒凉的晚风回到水家时,家家户户门前已红灯高悬,在寒风中生出暖意。
桌案上已摆了各色菜式,极为丰盛,她抿嘴一笑:“这真是过年,弄了这么多菜,咱们几个人哪吃得完。”
今年的除夕家宴多了江蓠这个外人,多有不便,落葵便没有让杜衡带着人过来请安拜年,反倒亲自去了隔壁院中与素问见愁等人见了面,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份厚厚的年礼,便打发他们各自找乐子去了。
至于杜衡和丁香,则心不在焉的草草扒了几口饭,请安告退后,也去了隔壁院子,与见愁等人一起守岁去了。
没了旁人盯着,江蓠又对苏子视若无睹,行为举止上也亲密自然了许多,不住的给落葵夹菜,温柔笑道:“这个是我烧的,手艺自然是比不上苏子,但好歹是我的心意,不许吐出来。”
落葵夹了一筷子菜置于唇边,嗤的一笑:“你们知道我今日在宫里遇到谁了。”想起今日之事,她再度笑起来:“我不止遇到了晋和与许贵妃,还遇到了京墨和曲莲。”
“今日你在御园大杀四方,早有人传过话来了,不过我倒是很意外,你竟没打花他们的脸。”苏子饮了口酒,笑眯眯的抚了下落葵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