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清浅略一挑眉,轻笑道:“你请客。”
江蓠骤然笑道:“那是自然,怎么能让师叔掏钱。”
三人要了一碟子滴酥鲍螺,一碟子间道糖荔枝,三碗冰雪冷元子,又在边上的梅家烤肉要了十几串儿香酥羊肉,甜香混合着肉香,引得人垂涎欲滴。
即墨清浅啃了一口羊肉,皮笑肉不笑的故意戳江蓠的心窝子:“江蓠,那万毒宗的四姑娘原本是许给你的,现下看来,你这门婚事可是要黄了。”
江蓠扑哧一声,喷出一口茶水来,呛得连连咳嗽,笑的格外别有意味:“师叔,师叔,咱能不能不提这茬事,我心里有谁,旁人不知道,师叔你还不是心如明镜。”
听得此话,方至晚心里打了个突,江蓠的那些风流韵事,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这些日子,他跟茯血派的妖女牵扯不清。她知道当年茯血派血洗太白山,天一宗死伤惨重,江蓠更是险些丧命在那妖女的手上,她着实想不通,这样两个有血仇的人,怎么会走到了一起,难道情之一字,果然能令人摒弃仇恨,放下成见,飞蛾扑火么。
即墨清浅微微垂眸,舀了一勺子冰雪冷元子,那元子入口沁凉,他打了个寒噤,摇头低笑:“江蓠啊,你爹都要被你气死了。”
江蓠嘿嘿一笑:“不妨事,有雷师叔给他做伴。”
即墨清浅无奈摇头轻笑,直呼宗门不幸啊,怎么个个有些天资的弟子,都过不了美人关呢。
方至晚没料到这看起来纨绔的江少主,竟还是个敢作敢当的,说起话来如此直白,与传闻颇有些不同,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江蓠边吃边看,环顾四围,陡然看到深深的夜色中,有个熟悉的人影,提了一盏莲花灯,正慢慢走过去,灯影照在她的脚下,颇有些步步生莲的意味。
他心下一慌,忙冲着即墨清浅施礼道:“师叔,那个,我去前头逛逛去。”
即墨清浅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略一颔首,他知道江蓠心里挂念着她,更知道这挂念也挂念不了几日了,便没有拦着他,由着他去了。
方至晚瞧着渐行渐远的江蓠,传言果然不虚,疑惑道:“那个,就是那妖女么,怎么与方才那个又不太一样,难怪江湖传言,这妖女从不以真容示人,有千面之说。”
即墨清浅笑道:“此话也不尽然,她素来行事乖张,杀人的时候,就很少易容,死也让人做个明白鬼。”16读书
方至晚斟酌了一句:“方才前辈一眼就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