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紧紧拉着她的手,夹带着哭腔反反复复咬着她的名字:“落葵,落葵,你起来啊,你起来与我吵架,看,我又乱花银子了,又买了假货了。”
而郁李仁蜷在她的臂弯间,低声呜呜咽咽:“师妹,师妹,你忘了师父临终时的嘱托了吗,你起来啊。”
可她只是木然的看他们两人一眼,背过身儿渐渐沉沉睡去。
这一日,落葵的脸红的像是要溢出血来,手触上她的额头,滚烫的如同被烈焰烤着,整个人焦躁的翻来覆去,神志不清起来。
苏子见状不妙,忙搭了个脉,登时脸色大变,苍白如雪,鼻尖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来,凄惶道:“空青,空青,你快过来看看落葵。”
空青匆匆冲上前来,一把抓住她滚烫的手,一道白芒钻进她的掌心。
良久,他才舒了口气缓缓道:“这便是落葵幼时所中的天绝毒么,果然厉害。”
苏子深深颔首,一双清秀星眸波光哀伤,声声凄凉幽幽:“是,这天绝毒五年前便发作过一回,我束手无策,是六曲大师出手才压制了下来,原本不会这么快便再度发作的,可这回,她伤了身子又伤了心,才会发作的这样凶猛。”他眉心紧蹙,无知无觉的淌下来泪来:“六曲大师一向行踪不定,这回可真是要了落葵的命了。”
空青拍了拍苏子的肩头,平静道:“有我在,这点毒不算什么。”言罢,他抬手轻点落葵的眉心,一丝微芒缓缓渗了进去。
这几日,雨一直不停歇的下着,一阵紧一阵缓,似乎无休无止没完没了,落葵只觉一阵儿清醒一阵儿迷糊,身上一时滚烫如被火烤着,一时又冰凉如坠寒冬,辗转反侧终是睡不安稳,往事像是窗外的树影,在眼前摇曳不定,袭上心间。
落葵自幼没有母亲,父亲又总是很忙,总是苏子与她做伴,每日晨起,揪头发将她从床上撵起来,教她读书习字;春日里,暖风乍起,苏子给她梳上个垂挂髻,扎个五彩纸鸢在山野里放飞,她与苏子并肩躺在树荫下看天高云淡,繁花似锦。
仗着关内侯府的名号,苏子与她惹下不少祸事,每日里都有不少人打上门来,找父亲说理要赔偿,如此几番下来,父亲扯了根藤条,在祖宗牌位前将苏子与她抽了个半死,大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自那日后,苏子与她便被锁在府里,轻易不许出门。但父亲越发的忙了,经常三五日都见不到一回,丫鬟婆子也管不了苏子,一个错眼,苏子便带着她翻过墙头,出门惹得鸡飞狗跳。
后来也是一个秋日,十月秋凉,中秋家宴刚过,父亲不知为何坏了事,临终前嘱咐苏子和她好好活下去,好好护着太子,她到那时才知道父亲整日里在忙些什么,没有忧愁的闺阁日子打那时起到了尽头。
秋去冬来春尽,在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