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去烧,我去给你烧饭,你歇一会儿。”苏子抓着她冰凉的手,口中溢出一连串语无伦次的大笑。
空青握着她的手,那腕子上的太虚环在无知无觉中,已可以轻松推到她的手肘处了,那样一分分的瘦下去,瘦的令他悔不当初了:“落葵,若我知道有今日,我不会救曲莲,宁可让她丧命,也不愿你受这样的罪,这样熬着。”
落葵垂首去望那杯中的一汪凝碧,仿佛是太后新赏的茶,茶香氤氲,她转着杯子,嗓子嘶哑:“这些都是命中注定之事,即便没有当日,也会有如今,躲是躲不开的,说起来我还得多谢你,我又欠了你一条命,可要怎么还。”空青低声一笑:“欠得多了就成了糊涂账,那便糊涂着还罢。”
“你醒了就好,那些过往,你不愿想起,便都忘了罢。”苏子捧着清粥小菜进来,搬过张桌案放在床前,按下她的手,将粥一勺勺喂给她,轻笑道:“你自小到大,只要病了,都是我给你喂饭,真不知我要喂到何时去。”
她脸微微一红,眸中无一丝暖意,口中平静道:“苏子,你放心便是,那些伤害太深无法忘记,人生苦短,我没必要大度给谁看,我做不到不恨,更无法原谅,以后我只当他们死了,不在危难时落井下石已是我最大的大度了。”
苏子握着她的手,轻笑道:“我知道,我的落葵只叫会别人吃亏。”
落葵哼了一声,瞟他一眼:“你是在夸我刻薄了。”咽了口粥,她哼道:“你还是好好修行罢,早些把损了的修为修回来,曲莲的修为大涨,若有朝一日你和她对上了,仔细被她打掉了牙,那才是大笑话呢。”
用早膳时,院外响起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声音极大且慌乱不堪,苏子蹙着眉头,嘟囔着去开门,刚开了条门缝,就看见京墨白了脸色立在院外,他登时沉了面色,重重将门关上,恨声道:“大清早的,真晦气。”
“谁啊。”落葵扒着粥,含混不清的问道。
“没谁,要饭的。”
落葵挑了挑眉,轻笑一声:“是京墨罢。”
苏子撇着嘴皱眉一笑:“你就不能装个糊涂吗。”
话音方落,京墨带着哭腔的声音急切响起:“苏子,苏子,你开开门啊,你救救曲莲罢,救救曲莲。”
三人面面相觑,但都没有起身,砸门声夹杂着带着哭腔的哀求声在秋日清晨里格外凄厉,惊得树梢上的孤鸟哀鸣一声扑簌簌的飞到天际边。
落葵叼着根咸菜怔了半响,无一丝情绪的碰了碰苏子的手肘,苏子眸色沉沉的瞧了她一眼,起身去开门,而空青却不动声色的握住她的手,掌心中温热的气息,缓缓暖过她冰凉的指尖。
京墨神色慌张的冲进来,握住苏子的肩头,眸中满是血丝:“苏子,苏子,曲莲昏迷不醒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