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曲上前夺剑,但到底迟了一步,寒光闪过处,血色喷薄而出,扬起纷纷血雾,漫过她的素白衣裙,顷刻间成了六曲身上的大红吉服,红的刺目,凋零成伤。
他不顾一切的揽她入怀,渡给她浑厚法力,妄想以此为她续命,可他似乎忘了,香茹一心求死,怎会留有生机,她抚着他的脸庞,泪水自眼角滑下,落于他的手背上,倒影出她与他数年的爱恨纠缠,她唇边浅笑,艰难道:“好了,都完了。”
剑身嗡鸣,她的魂魄转瞬被吞了进去,断无生机了。
这变故任谁都顿觉猝不及防,原以为六曲救了她出来,可以从此远遁,可以成就一对神仙美眷,谁料到底还是落了个花落人亡,来不及去深究个中缘由,只剩下了悲痛心伤。六曲紧紧抱着香茹,替她换上大红吉服,一步步走向后山小院。
旋即,那处简陋的小院燃起大火,丈许高的火苗劈啪作响,冰天雪地并那处梅林,均在火中剥离崩塌。
隆冬时节的风一向极大,火势借着风势,狂风裹着烈火,几乎要烧红天际。六曲立在滚滚浓烟中,望着同样身着婚服的香茹躺在床榻上,被茫茫火光舔舐干净。
这场火从晨起直燃到黄昏时分,风渐渐住了,自天际落下纷纷雪片,扑簌簌浇灭了烧的只剩零散火星的大火,六曲的身后扯出长长暗影,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滚上一身泥泞。
他捧起异样惨白的灰,一捧捧放入瓷瓶,花一样的女子,花一样的人生,就如此惨淡收场。
若他们从未遇见过,或许他仍是佛心如磐石的高僧,她仍是安然度一世的姑娘,这便是劫数难逃。
香茹一死,那片白光中的人影转瞬没了踪影,白光一卷而过,六曲赤红着双目,握着剑在高台上连连打转,绝望道:“香茹,香茹,你既已经脱困而出,为什么不肯见我,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么,哪怕你还是只会骂我,也不要躲着我。”
“我死了五十年了,恨了你五十年,哪里是说原谅就能原谅的。”自虚空中传出个女子的声音,飘飘渺渺的,像是极远,又像是极近,听的六曲愈发的焦躁起来。
他煞白着脸,踉跄着步步后退,那柄剑应声落地:“是,是,我不求你原谅,我耗费了半生修为把你的魂魄封印在剑门关深处,而我这一生所为,都只是为了让你重生。”
一个若有若无的白色身影悬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夹着哭腔喃喃道:“重生,没了你对我的喜欢,我要那重生作甚么。”
“不,不,我怎会不喜欢你呢,香茹,我们很快就可以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了。”六曲慌张的连步子都踉跄起来,怔怔望着在半空中飘飘荡荡的的香茹,眸中满是泪水:“香茹,我会给你找齐骨血,你重生之后,还是会和过去一模一样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