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半响:“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咱们就在那日办喜事,然后一同出门。”
此话一出,这三日,杜衡忙的脚不沾地,置办苏子和丁香婚事所需的物品,将侯府上下装饰一新,布置好了二人的婚房。
苏子没有父母,丁香又是背井离乡,婚事虽然一切从简,但办的热闹非凡,一番吃喝过后,落葵和杜衡商量着,苏子不让闹洞房,那怎么着也得去听一听墙根儿。
她和杜衡听墙根儿听得欢畅,却没留神到一侧的空青眉梢一挑,冲着虚空微微一笑,唇语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虚空中渐渐显出一个只有空青看得见的人影,像是在苦笑:“我来看看她。”
“你心还真大,来看她和旁人成婚。”空青递过去一壶酒,咧了嘴奚落道。
那人猛灌了一壶酒,一听此话,呛得连连咳嗽,瞟他一眼:“我的心哪有你大,你都看了她和旁人成婚不下十回了罢。”
天气日渐暖和起来,院落中的一株海棠花开了,垂着如丹如霞的花枝,在和暖的春风中摇曳生姿,或白或粉的花瓣被风轻拂,扑簌簌从窗缝中钻入,纷纷落在桌案上,床榻上,地上,落英缤纷,带着阵阵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春景重重,这春光中只有落葵一个人,之前,空青回来待了三日,与她一同进宫谢恩后再度离开,直至今日已走了大半个月,音讯全无,苏子也早跑的无影无踪了,她在一日日渐老的春光里心急如焚,不祥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口中的溃疡也随之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心里的苦尽数化作口中的痛,痛的很了,脑中却愈发清明。
即便再如何心急如焚,忐忑不安,可进宫时脸上还得神情如常,含笑陪着太后叙话,她心里明白,虽然自己常年不在宫中走动,但公主出嫁是大事,必然是要与宗亲们见上一面,客套寒暄一番,该赔的笑脸儿,该尽的礼数,该谢的恩,一样都不能少。
暮春时节,御园中花事荼蘼,迟迟春日终老,迎着温热刺目的阳光在御园中穿行,可以看到开的格外娇艳的芍药,姹紫嫣红的被阳光映照,如同锦缎般流光溢彩。
落葵便是在这一边芍药花丛边上,与她生生世世都不愿再见的两个人碰上了,这才是真正的冤家路窄。
彼时的曲莲再度怀了身孕,整个人珠圆玉润,散发着温润的光华,六个月的肚子高高隆起,略欠了欠身,一贯温婉的笑道:“见过公主殿下,妾身有孕在身,不便行礼,望殿下恕罪。”
落葵略抬了抬手,亦是笑道:“伯公夫人客气了,不必多礼。”言罢,她不愿跟二人多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得曲莲笑语盈盈的声音追了过来:“听说殿下近日要大喜了,还未恭喜殿下,只不过妾身听说,自赐婚的旨意下来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