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指使个敦厚男子爬到高处去擦窗棂,扫掉房梁上的蛛网灰尘,呛得甘遂捂住口鼻连连咳嗽,他却在下头仰面笑个不停,不意甘遂手上擦得黑黢黢的帕子掉了下来,正砸在他的面上,他怒道:“甘遂,你是故意的罢。”
一听甘遂这个名字,落葵和苏子齐齐望向空青:“空青,这是不是就是上回和泽兰打起来的那个人。”
空青抿唇一笑:“不错,他就是玉京山的三弟子。”
二人点点头,继续看下去,只见甘遂也不言语,只纵身跃了下来拿回帕子再纵身跃上去继续收拾打扫,子苓讪讪一笑,回首道:“你来迟了一步,你的四师兄是仙界的六殿下,前不久修成神君已返回族中了。”他咂了咂嘴,笑道:“他的人品样貌与我相比自是差了许多,但若是你见了他,也保不齐还是要发了花痴的。”
落葵笑望着空青:“子苓说的四弟子是你罢。”
空青点了点头,笑道:“师父门下严苛是众仙皆知的事,可子苓师兄一向就是这么口没遮拦的。”
川谷亦是一笑:“他就是个臭不要脸的,没挨师父的罚。”
只见光幕中的白衣姑娘点点头,眸光在他们身上打了个转,抿嘴笑道:“看来我只需洗你们三人的衣裳了,幸好你们的身量都不大,如此说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呢。”
子苓拍着手笑道:“妙极妙极,我就喜欢你这样性子的。”他抬手搭上落葵的肩头,附耳道:“以后有二师兄的酒喝,就有你的,有二师兄的肉吃,也有你的。”
甘遂在梁上坐着,他原本是这三位师兄中最年幼的,可一张木木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眼角眉梢都是与他的年纪并不相符的老成持重,声音瓮瓮夹着梁上的灰尘绕了过来:“师妹,你可别上他的当,我与空青入门时,二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可这数万年来,衣裳我替他洗了足有一车了,可酒却没喝上一口。”
子苓也不恼不怒,笑着啐道:“你皮糙肉厚的,怎么跟师妹这样的姑娘相比,反正往后你也没有酒喝了。”
光幕中的时光流逝的极快,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日头便升了又落,落了再升,庭前菜园子里的韭菜已割了一茬,每每子苓在灶间忙活,落葵便搬个小板凳坐在一旁添柴,时不时与他说笑一句,晚来风急中,飘起一阵阵饭香,子苓的手艺极好,简简单单的一个韭菜炒鸡蛋,他便能作出十几个花样来,川谷总是闻着饭香,跑来凑趣,说子苓原本是个懒骨头,可他又馋,谁烧的饭都不合他的心意,只能抽了自己个儿的懒筋,整天在灶间汗珠子甩八瓣的给这一大家子烧饭吃。
几只鸟雀落在白衣姑娘的房间窗下唱着,她匆忙起身之时,却听到川谷极轻的叩门声:“师妹,师妹,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