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书,尽是从凡间搜罗来的女则女训之类,她抽出一本,翻了翻,在书里掉出一页纸,竟是个男子的剪影,她在半空中一扬,笑道:“这是。”她细细端详了片刻,嗤的一笑:“像是六殿下,可这眉眼又有几分像子苓师兄。”
半夏脸颊登时红透了,一把扯了过来,仔细抻好夹在书中,佯怒道:“净胡说,这是照着凡间的戏折子剪下来的。”
第二日晨起,天帝宣召了四殿下白苏,六殿下空青,南方小帝姬茵陈上殿议事,而落葵身为南帝,自然不能用宣召二字,天帝极为客气的用了个请字,可她心底惴惴不安,一来是从幻境中出来后,头一回见空青,不知该以何种态度对他;二来此次茵陈私自混入军中,害的空青差点殒落,这罪过不知天帝会如何清算;三来则是因着半夏,半夏显然对空青有情有心,她不知该如何说如何做,才能不伤人伤己;四则是为了昨夜半夏的一番话,她抬手轻拂过自己的脸庞,莫非自己真的与那凡人姑娘长得极像,才引得空青莫名其妙的频频示好,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勾起她心中最深处的不安与害怕,即便是当年成了孤女,要为南方殊死一搏之时,都未曾有过如此深的胆怯。
在殿中端坐,天帝倒是没有动怒的模样,始终神色如常,只问了问当日与九婴族交战的状况。空青亦是神色如常的一一回话,只是隐去了他为救下茵陈受伤之事,更是将在幻境中发生的事一语带过。
天帝微微颔首,丝毫没有提及茵陈私自混入军中之事,反倒冲着白苏严厉道:“白苏,空青领兵平叛,你跟着去作甚么。”
白苏登时跪下,苦着脸低声道:“儿臣,儿臣对九婴族的上古幻境倾慕已久,故而才混在军中。”他低低俯身:“儿臣知罪。”
天帝沉吟起来,良久,他恨声道:“你肆意妄为,险些害了帝君和帝姬的性命。”他冲落葵微微颔首道:“本帝不得不给南方一个交代,如此,本帝便罚你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刑法,再下界历三世凡劫。”
落葵眸中闪过异色,仍端坐不动,缓缓道:“我与舍妹并未有什么损伤,天帝如此重罚,倒叫我心里不安。”
天帝微微颔首:“即便是如此重罚,我仍觉得委屈了南帝,还望南帝不要怪责。”落葵在心底微微一叹,却未再说些什么,倒是天帝望着空青,沉声道:“你此番凭九婴族之乱,立下大功,是时候行太子册封之礼了,而半夏是一早定下的太子妃,待本帝与凤族帝君商议后将婚事也一并定下。”
空青脸色微变,勉力镇定的淡淡道:“是,儿臣遵旨。”
落葵闻言,身形微微一晃,只觉心底一阵抽痛,几乎呕出血来。
此间事了,三人从殿中出来,空青拉住落葵,低语道:“落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