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冲淡了满室的厚重的药味儿。
连着半个月的放血,落葵虚透了,幸而有川谷一麻袋一麻袋的丹药喂着她,才吊住她的一口气,茯神带着苏子走时,她尚可靠在门边上,睁着一双微微浑浊的眸子,目送他们一程,可也只撑过了这一程,转身便连床也下不来了。
从那日后,她紧闭门户,不许郁李仁和杜衡再进来见她,更不许川谷去找空青,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很难看,以后会更难看,而这难看的以后也不会长久,她没有泪,也没有害怕,只是有点冷,冷的直打哆嗦,川谷将箱子里的锦被全拖了出来,尽数给她盖上,她还是止不住的哆嗦,她的眼珠越发灰白了,在深陷的眼眶中转了一转,在扬起微尘的光中,看到了苏子如春的笑颜,又看到了空青清俊的脸,有些失神,她抬了抬手,却只握住了一把轻尘,原来在孤寂中,自己最想见的还是他们,她在冷颤中睡了过去,在川谷的发颤的惊呼中一睡不醒。空青赶到时,只见落葵仰面躺在床榻上,原本只缩在她手臂内侧的暗红色百足之虫此刻已活了过来,数之不尽的细足布满了她的全身,且不断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渐渐攀上她苍白的脸庞,而那些细足的颜色,也从原本的暗红色变成了黑色,深深烙印于她的肌肤之下,她原本莹白如玉的身子,像是染了墨色,渐渐变得灰暗起来,饱满水润的肌肤已渐生枯萎之意。
“川谷,怎么会这样。”眼前的这一幕,令空青又惊又怒,失了原本的清冷沉静。
川谷吁了口气,沉声道:“你与她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她的精血是可以肉白骨,化仙体的吗,难道你不知道,苏子的命就是她的命,她是宁可自己死,也要让苏子活的。”他眸中含怒,蹙眉摇头:“她轮回万年之久,精血竟与从前无二,真不知是她的幸还是不幸。”他抬眼望着空青哀叹一声:“你怨我没有叫你来,可你心里明白,即便你来了,也是拦不住她的,当日让你发下血誓永世不再与她相见,是难为了你,但苏子也绝不愿连累你我同死,说起来,苍术帝君是拿住你的软肋了,但在你不肯发下血誓,看着苏子死去的那一日起,你与她之间也就完了。”
空青的脸色渐渐青白一片,一分分的暗下去,再暗下去,没有了半分温润如玉的光彩,嗫嚅着唇边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只在唇边蕴了深深的苦笑,拉住落葵的手久久不肯松开,良久,才凄苦一笑:“她身上的天绝毒,即便在仙界,也是只能压制而无法驱除的,如今已全然发作,怕只有凤族的那棵圣树琼汁才能压制一二了,川谷,你看护她几日,我去去就回。”
“你等等。”川谷叫住他,叹道:“这回咱们把凤族给得罪到底了,你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