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抚,心下却凄然一片,数万年那场大战前夕,父亲和西帝定下了自己与西羌的婚事,自那之后,她处理公事时便总有些心不在焉,那书页上都是西羌的影儿,母亲和忘忧在一旁为她的婚事置办嫁妆,唯有茵陈最是悠闲,有她在,这阔大的厅堂也显得热闹拥挤起来。
落葵环顾四周,如今,如今这厅堂真的空荡荡起来,只剩下了自己与忘忧两个人,不,还有安静坐在对面,闲闲品茶的空青,她抿了抿唇,干干道:“时辰不早了,师兄早点回宫去罢。”
空青两手在身前交叠,眸光狡黠闪过:“我帮你打跑了鬼帝,又帮你收拾了好了旧居,你连晚膳都不让我用了,还真是学足了子苓师兄过了河就拆桥的本事。”
落葵张了张嘴,有些哽住了,但碍于同门师兄妹的脸面,自然不好当场发作,只能耐着性子,咬着后槽牙笑道:“那鬼帝分明是我自己打跑的。”
空青啜了口茶,眉眼间的笑意更深:“那婵衣总是被我从云头上轰下来的,跌了那么大的一个跟头,总是要疼上几个月的。”他笑望着她:“而你,总是我从云头上抱下来的罢,不然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也总是要疼上几个月的。”他凑到落葵身侧,低声道:“我饿了,走不动了,你就行行好,容我吃了饭再走罢。”
“你,”落葵脸一红,着实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原以为子苓师兄的脸皮已是足够厚了,不曾想空青竟也同子苓一般厚脸皮,果然还是子苓师兄调教有功,遂轻咳了一声,啜了口茶:“吃饭就吃饭,师兄至于装的这样可怜么。”
空青仰起头,一张脸笑得人畜无害:“这是你的地盘,你又这么凶,我若不装的可怜一些,你将我打出去可怎么办。”
暮色四起,暗沉沉的天幕缀了数之不尽的星子,不庭山的夜间极静,只有宿鸟归巢的簌簌声,落葵与空青的头一回同席用膳,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用的静默,吃的尴尬而索然无味。
落葵饮了盏茶,抬眼瞧着倚在灯下翻书的空青,全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遂紧蹙着眉头道:“夜深了,师兄该回宫了。”
空青头也未抬,眸光一直盯着书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字句,牵起唇角宛然一笑:“我累了,走不动了,今日便在这里歇下了。”他一双眸子笑意赤诚:“你这里这么大,应该能够辟出一间我睡的屋子罢。”
落葵喷出一口茶,微怔了会儿,张口结舌道:“你,你说什么。”
空青疾行几步,凑到落葵身侧,俯下身去低笑起来:“我说我走不动了,要在你这里借住数日,养足力气再走。”他那一双眼眸,亮闪闪的似有星子划过,而唇边的一抹笑意如同春花竞绽。
落葵不由的红着脸缩了缩身子,掩饰着回首,冲着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