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挨得这样近,落葵可以听得到空青的呼吸声,可以从他深潭般的双眸中,瞧见自己窘迫到发烫的脸,这情形与昨夜一般无二,空青像是变了一个人,往日的谦和温厚都像是装的,此刻的他,眸中闪着疯狂的光,如同喋血的猛兽嗅到血腥气,令人不寒而栗。
落葵的心狂跳不止,她忙不迭的偏过头去,躲开空青灼灼似火的眸光,而双手死死抵住空青的身子,逼迫他离自己远一点,虽然无济于事,但丝毫不敢松懈,冷硬尴尬的声音微微颤抖:“你走开,你离我远一些。”
“怎么,你以为我不会要了你的清白么,不过,你的清白究竟如何,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即便你仍旧是清白之身,可你我同床共枕两夜,落在旁人眼中,你再清白也是不清白了。”空青却一把攥住落葵的手腕,伸手将光滑的中衣衣袖退到她的手肘,手在她手臂内侧猩红的守宫砂上轻拂而过,呵了口气,轻轻巧巧的低笑,却一针见血的诛心:“再说了,同床两夜,除了这守宫砂,你觉得你还算得上清白么。”
掌心中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直到此时,落葵才察觉到,空青不知何时竟宽了外裳,与自己一样,只贴身儿着了薄缎子的月白色中衣,温热的气息透过薄薄的锦缎,递到手上,她蓦然就慌了神,松开了手,心神无处安放的慌乱不止。
空青顺势倒了下来,倒在落葵身侧,将她逼到更加退无可退的角落里,这一番纠缠,终于拖延到楼内起了熙熙攘攘的人声,他玩味的瞧着她红透了的耳垂,继续轻笑:“外头如此热闹,你就这样从我房中走出去,只怕你就是长上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楚的,除了嫁给我,你还有旁的法子,自证清白么,我记得你们人族是极为看重名节二字的。”
原以为空青昨夜的悬崖勒马,是恪守君子之道,不肯强人所难趁人之危,可没料到他竟如此阴险,竟打的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样的主意,落葵仅存的几分感念顿时荡然无存,她顿时跳起八丈高,冷笑道:“名节,那么个破牌子有甚么可看重的,谁爱要谁要,我不要,你休想借名节威胁我,逼我嫁给你,除非我死了。”
空青摩挲着落葵袖口处的花纹,细密的针脚轻轻落在指端,如同将她死死攥在了手中,听到她说宁可不要名节,遭人非议,也绝不肯嫁他,他既痛且悲,不禁轻讽一笑,笑的脸颊微微抽搐:“怎么,你还果真视脸面如无物么。”
“脸面,听闻你们妖族民风最是彪悍不要脸,从来没有名节二字,青天白日的看上谁就抢回家,想来你也是这样一个下作之人,才会做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之事,你还来跟我说脸面,你哪来的脸面,合着我丢的脸面都贴你脸上了,你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