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院修的极有章法,园子里有层峦林立的太湖石,池水从石顶倾泻而下,池边有茂林修竹,芭蕉樱桃,沿着廊檐种了各色花木,修剪的极有风姿,而廊下挂了一排精致的鸟笼子,养着各色珍奇鸟雀,有不少都是已经灭绝了的。
落葵低垂着头,眼光飞快的掠过园中的一切,暗自唏嘘:这位太子爷还真是挺纨绔的哈,难怪会干出当街抢女囚的事来,干了还没人敢管。
一丝一缕的白烟儿从紧闭的门窗逸出来,推开混堂大门,一股热浪扑面而至。
混堂里已经站了二十几个姑娘,分立两边儿,而落葵站在最后面,小心翼翼的打量起一切。
一个年长的婆子点了点人数,见人都到齐了,便挥了挥手。
旁边的婆子纷纷上前,剥去姑娘们身上的衣裳,扔到一旁。
姑娘们纷纷惊呼一声,忙抱紧双臂,羞怯的瑟瑟发抖。
“叫什么叫,像是谁没看过似的。”年长的婆子上前,走到那群小媳妇们中间,仔细验看起来。
落葵没有惊呼,但是也抱紧了双臂,她不是羞怯的,是正好站在了窗缝边上,有点冷。
眼瞧着那婆子看手看腿,看脸看牙,看胳肢窝看脚后跟,落葵暗自腹诽,看这架势,的确是在给那位太子爷选妾室,不过,这选妾室怎么这么像选牲口。
落葵想到看到太子时的惊鸿一瞥,不由自主的嘿嘿低笑,那副皮囊,当真是好啊。
一阵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她后脊梁发凉,她打了个冷战,回过神来,暗骂了一句,落葵,你这恋爱脑花痴眼能不能改改,这是啥年代,一个不小心就掉脑袋了,运气好顶多是个刻薄主子,运气不好就是夺命阎王。
正想到出神,那婆子已经走到落葵身前,抬起她的手臂仔细验看。
落葵被看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想躲却又躲不开,只好低着头,任由人家看了个遍。
现被人挑牲口一般挑来看去,搞不好还要给人做妾,
她暗自哀叹一声,罢了罢了,只要能活着,找到回去的法子,做妾就做妾罢,那太子长得不错,太子府里头宝贝更多,说不定走的时候还能多带点,发笔横财,怎么算自己都不吃亏。
那婆子在落葵身上看了个遍,最后看了看她锁骨上的胎记,摇了摇头,万般可惜道:“骨相不错,但身有疤痕,不配侍奉殿下,就在内宅做个粗使丫头罢。”
听得此话,落葵顿时偷偷松了口气,不用做妾,做个丫头干点粗活,一边保命一边想法子离开,真是天助我也,可转瞬心里又有点失落,不知道是因为没能看到长得好的太子而失落,还是因为没了机会搜刮宝贝而失落。
夜色渐深,用罢晚膳,酒足饭饱的空青斜倚在贵妃榻上,身上搭了件姜黄色中衣,堪堪露出一双赤足。
贵妃榻旁侧跪着个姑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