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看着那担架,发起愁来。
江蓠也愁,一副担架两个人扛,可那个人生的弱不禁风,即便扛得动,也坚持不了太久。
可是眼下也没旁的法子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听着江蓠的招呼声,君葳蕤与他一同扛起担架,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只走了不过一个多时辰,君葳蕤便膝盖发软,两腿打飘,像是走在了棉花上,一走一晃荡。
肩上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血渗透衣衫,细嫩的皮肉经不住这样的磋磨,疼的她连连抽着冷气。
可江蓠就像一座移动的小山,始终一言不发的往前走,根本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狼狈的她。
她几次张嘴,想要说停下来歇一歇,可看着他的背影,她凭空生出不愿被他看低了的念头,便咬牙撑了下来,撑到现在。
她已经走到麻木,浑身上下只有痛和累,连嘴都不想张了。
江蓠察觉到身后那人沉重的呼吸和凌乱的步伐,也察觉到自己走的太快了些,忽略了那只是个修为低微的柔弱姑娘。
他回头看了君葳蕤一眼,见她脸色苍白,汗水浸透鬓边,连发髻都散了下来,不禁一愣,原本催促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改口道:“在这里休息片刻再走罢。”
放下担架,君葳蕤瘫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揉着肩头道:“江少主,我不行了,今晚就在这歇了罢,别再赶路了。”
这才走了一个多时辰,天还亮着呢,江蓠环顾四围,此地背靠山壁,唯一的一条路尽头是成片的石林。
日光落在灰白色的嶙峋怪石上,地上筛满了奇形怪状的影儿。
一层淡薄的猩红雾气掠地而起,在石林间飘飘荡荡,仔细轻嗅,有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其间。
这是个诡异的地方,不宜久留。江蓠仰首望天,天际边腾起浅浅的暮色,这魔灵域中天黑得早,又不能在深夜里赶路,若不趁着这个时间穿过石林,便只能在此地留宿了。
他想继续往前走,又怕把君葳蕤累出个好歹来,得不偿失,斟酌了片刻,他点头道:“也好。”
君葳蕤彻底松了口气,清理干净地面的灰尘和树叶,铺了一块花布坐下。
血浸透了衣衫,她揉着肩头,疼,太疼了,她忍不住皱着眉头,哼出了声。
江蓠看了看君葳蕤,没说甚么,只环顾四围一圈儿,转身就走。
走了一路,累的手脚发软,磨破了肩出了血,又经了生死一线,君葳蕤没等来江蓠半句安慰的话,她顿时委屈的直想哭,眼圈一红,鼻头微酸,泪便从眸底滚了出来,一粒粒晶莹剔透滑过脸颊,落在裙衫上。
她委屈极了,一颗心像是浸在冰水里,又冷又疼,越哭越起劲,任凭眼泪把杏黄裙衫洇出一朵朵暗黄色的花。
江蓠扛着一捆柴,柴上挂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肥硕野鸡,走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