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尖打结,满脸迟疑,满腹心事不知该从何说起,随后却略略退了一步,陡然跪下,悲戚道:“求主子不要为难谨亲王。”
马莲见状,忙拉起她:“快起来,有话好好说,谨亲王的事,主子自有定论,不会为难你的。”
落葵捧了一碗碧玉羹,徐徐吹着,碗上腾起袅袅淡白热气,垂首间,微澜碧水映出她伤神的眼眸,那眸光微讶,在别院时,她就瞧出马清对谨亲王留了心思,可没料到的是只是短短数日,她竟然就已用情如此之深,她心中哀叹,她们有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无奈,又隔了太多的鲜血与人命,鸿沟之深根本不是情意能够填平的,今日的如海情深,也难敌他日的缘分浅薄。
凝神思量了片刻,落葵笑着微微摇头,吩咐道:“去叫小祁子进来。”
马清狐疑不已,还是依言出去,不多时,小祁子垂手进来:“主子。”
落葵侧目一瞧,窗外日头明亮晃眼,照出数个人影绰约,马莲会意的点点头,将碧色竹帘卷起,露出庭前姹紫嫣红的一片,冲着外头高声吩咐道:“藿香,小路子,你们领了人去前头守着,主子歇下了。”言罢,她悄然立于廊下。
落葵这才将这几日之事与泽兰之事,捡了要紧的一一说了,最后忖量道:“在宫外经的这些事,虽有种种难以揣测的巧合之处,说不得更是有人有意为之,但我并没有真凭实据,且说到底他也救了我与马清的一条命,先前受人恩惠,转身便害人性命的事,我也做不出,若非到了逼不得已,我也不想伤了他的性命。”说着,她重重忘了马清一眼,微微一笑:“更何况......”
马清登时红了脸,尴尬笑着不发一言,只垂首盯着足尖。
“主子,可他毕竟涉及到了王爷身故之事,即便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得不防,主子还是要慎重一二。”小祁子仍旧低垂着头,言语中有着沉重哀伤。
落葵下唇咬的极深,直到唇边发白,心中有了定论:“我自不会对他下手,不过涉及到了文元,若他置身事内,害了文元的性命,我绝不会心慈手软。若他果真没有嫌疑,我自会为马清做主,马清,”她回首冲马清笑道:“我就去求殿下,把你指给他,只不过怕是做不了正室,可凭你对他的心思,即便做侧室也算是圆了你的心愿。”
夜色沉沉,漆黑一片,只有些疏落落的点点月华,黯淡无光的落下,再被阔大的叶片重重遮蔽,更是半点光华也难漏下。远远的过来一盏羊角风灯,闪着些许橙黄光亮,在夜风中微微跳跃。
那团光晕渐近,在一处竹林掩映的回廊处停下,四下里极静,静的连夏虫低鸣都传的格外分明,偶有夜风袭过,那片杳无人迹的幽篁深处似海波动,声响如涛。
“你来了。”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