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的脑袋没有动,张让只是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眼前的天家,这份猜测谁也不敢说。而且谁也不知道当初张角进宫面圣的过程中,他到底和天家说了些什么。
至少在暗地里,张让与其他十常侍中的几人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都觉得天家有故意让太平道坐大的嫌疑。
“呵!”
一声嗤笑,让跪倒在地用脑袋撑起刘宏双脚的小宦官头更低了,随着脑袋的摆动,那玉旒上珠子不断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缓缓的转过头,刘宏确是认真道:“可朕信了。”
朕信了!
简短的一句话,让这个在朝廷中权势几乎遮天的大宦官张让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渗出了冷汗。
不过眨眼间,他的后背已经全部湿却。
外面的那些人都只道自己等几个宦官并称十常侍,但事实上又有几人知晓他们心中的战战兢兢?眼前的天家刘宏可不是被人所控制的傻子。
天家的恐怖,唯有十常侍最为清楚。
抿了抿嘴,吞了吞口水,任凭那汗水从额头滑落,张让只能硬着头皮回答道:“那张贼定然是病死的。”
“所以”
“开其棺,戳其尸。”
“以示惩戒。”
刘宏甩了甩衣袖,如此说道:“这算是朕给予张角曾经的论道之恩了。”至于张角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从头到尾就没有被刘宏放在眼中。
就如同那些蚁民一样。
想要踩过去不弄伤很难掌控那份力道,但是忽视不怎么在意,刘宏还是做得到的。
得到了旨意后,十常侍中的赵忠则立即恭恭敬敬的将书写好的圣旨呈了上来,看着天家刘宏随意的在上面盖上了传国玉玺的印记后,这便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赵忠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用行动表示。
“对了。”
做下对张角最后的处置后,天子刘宏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便开口问道:“朕还有多少钱?”
闻言,一直主要负责买卖官爵的张让立即上前小声的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数字一入刘宏的耳中,却见他面色大变,整个人变得愤怒至极。
“那是朕的钱!”
“他们都该死!”
自继位起,刘宏便知道皇位所代表的意义,知道天家这一称谓有着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