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躺着一个伤员,伤势非常沉重,他浑身红肿,背后的伤口不再渗血,但已经发脓。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恶臭。
对于鬃戈的到来,伤员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不是昏迷的状态,更准确地说,是昏死。
如果下一刻他失去了呼吸,众人也不会奇怪。
三刀目光微黯。这个伤员他很熟悉,一起战斗,一起喝酒,一起跋涉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
谁都知道,他的希望已经不大了。
鬃戈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又检查他背后的伤口,情势凶恶。
鬃戈先用匕首烤火,用刀刃割开伤口上腐烂的血肉。然后用干净的布沾了水,初步清理他的伤口。水是烧开的水,冷却下来的。
最后,鬃戈竟是俯身下去,用嘴吸摄掉伤口往外渗出的脓液和血水。
处理好之后,鬃戈又将药剂洒在伤口上。
昏死中的伤员毫无反应,气息似乎又虚弱了一分。
整个过程,三刀都立足原地,看着鬃戈这样做。
这已经不是鬃戈第一次做了。
三天前,这位伤员因为站位,无意中保护了鬃戈,替他抵挡住了毒物的偷袭。送回营地后当晚就昏死过去。用了紫蒂的药剂,也没有效果。
三天以来,他的情况越来越恶劣,生还的希望越发渺茫。
鬃戈在他受伤昏死的第一天晚上,就这样做了,当时引起了三刀的阻拦,和周围人的一片震动。
接下来的每天,他都这样做。
三刀不再阻拦。
周围的人们看向鬃戈的目光,也渐渐从震撼转变成了崇敬和爱戴。
做完这一切,鬃戈和三刀走出中央大帐篷。
此时在营地中,生起了好几堆篝火,人们围绕着篝火,一边吃着晚餐,一边闲谈。
时不时地,传出一阵哄笑声。
在这个时刻,他们泛着酸水的胃得到了满足,他们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鬃戈到来之后,前佣兵们挪动了一下屁股,让出了两个人的位置。
鬃戈、三刀紧挨着坐下。
火光映照在鬃戈棕黄色的齐肩长发上,暖意一点点透过精钢铠甲的缝隙,渗透到鬃戈的身体里。
鬃戈拔出钢靴内侧的匕首,轻轻一刀,切出一片滚烫的烤肉。
只吹了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