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老太太,楚老太一屁股坐倒在地,突然呼天抢地哭起了自己的奶粉。
大嫂子无奈,最终只能匆匆跑回自己屋里。
……
行吧。
楚河也挺满意。
一天时间,虽然有两顿没吃到肉,但是上午的鸡蛋中午的腊肉下午的奶粉……也凑合。
好在钱挣了不少,加上中午的,一共六块五毛钱,在如今,也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有她在,晚上一家人又是一人一碗粥就算完事儿,大侄女儿由于白天的错误,晚上连粥也没有,盯着半拉脸的绿药膏,这会儿正趁着血色一点点劈柴。
她才几岁呢?
连斧头都举不动,这会儿吭哧半天,也没砍成功几根。楚河收回视线——当初,[她]也是这么干的。
不过大侄女聪明,这不,楚河在软绵绵崭崭新的被窝里,都能听到外头隐约传来的动静。
过一会儿,等到月上中天,砍柴声停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小身影凑过来,偷摸晃了晃她的肩膀,小声道:“姑,你吃鸡蛋不?”
屋子里好黑,大侄女只能感觉到有人动了动,于是赶紧摸索着,往楚河嘴边塞了个东西。
楚河一张嘴——好家伙,指甲盖那么大一团鸡蛋白。
没了。
她也没挑剔——反正今天自己是吃饱了,反而盯着小丫头偷摸钻出去的身影,又笑了起来。
大侄女白天干活一共挣了三个鸡蛋,吃了一个,藏了俩,这就又吃一个了。
还有一个,估计明天早上也没她的饭……
不错,挺值。
反正平时分给女娃的饭,也就是一碗粥水罢了。
……
这一家子穷抠搜,楚河才不耐烦呆呢。
等到外头小丫头在柴垛里睡着了,她也出了门。
——河里昨天见的那几条大鱼,不能错失缘分啊!
她故地重游,又一次脱了鞋,悄无声息的下了水。
砸晕两条大草鱼的时候,楚河还心想——就忘了时岁丰住哪儿,今天这鱼,看来得自己烤了!
谁知她刚从水里露头,就见岸边蹲着一个熟悉的人!
时岁丰在那里笑了起来,粼粼波光倒映在他眼中,被月色衬托,格外温柔:
“我就猜你会来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