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钧的声音很好听,总能从中听到一点点的魔力,还能让人发自内心的生出了一丝丝的勇气来。
“我爸居然住在省城的医院里,我一直以为他住在温州那边,不愿意回来看我和妈妈一眼。”
“没想到他居然就在省城,距离我更近了一步,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辈子都没有给过我什么温暖和亲情,现在快不行了,一点点的靠近我想要干什么?让我用余生对他生出愧疚之心吗?”
郑钧愣怔了一下,顿时心头明白了过来。
该不是瑶瑶爸爸的癌症病情恶化了吧?
“我陪你去一趟省城!”郑钧紧紧掐着刘瑶的肩头,垂首定定看着她道:“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收拾一下。”
“记着,瑶瑶,天塌下来,我和你一起扛着。”
刘瑶抬头看向了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孩子,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温暖的人。
她瞬间觉得那些一寸寸流失的勇气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绝望和阴霾被眼前的阳光驱散。
是的,有的人活着活着就能活成一道光,刺穿所有的阴戾。
“郑钧我就是和你说一声,我这几天得去一趟省城,可能待的时间还有些长。”
“你不能跟着我一起走,你走了,老村长岁数大了。”
“现在咱们村的事儿实在是太多,水的问题,场馆什么时候能解封的问题,还有赔偿款之类的官司,张村长一个人忙不过来的。”
郑钧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他现在只想陪在她的身边,替她遮风挡雨。
刘瑶的家庭很复杂,这一次去海城说不定还要面对他父亲的重组家庭,那个能做小三理直气壮抢走恩人老公的女人,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不知道刘瑶还要面对些什么,可刘瑶嘴里说出来的这些威鲁堡村的问题,也真真实实存在。
郑钧的脸色不太好看,心里难受的利害。
他自从来到这里做了威鲁堡的村官,感觉连自己的身体,带着自己的灵魂都被卖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丝毫的办法挣脱,这宛若成了他的宿命。
刘瑶抬起头看着郑钧道:“别着急,我也是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
“可这里是我的根,也是我的半条命,我去省城的这段时间里,这里全靠着你和张村长帮我续命了。”
郑钧知道这个丫头倔强得很,不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