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寺里吧。”
嘤鸣望了一眼半夏,看着她眼里的苦恼之色,便又看了罗宝一眼。
王钦也忙小心翼翼的弓着腰身,道:“主子,时候的确不早了。”
罗宝抬头看了看天色,“罢了,我改日再寻你。”
沿着后山小路,迤逦返回潭柘寺的途中,半夏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格格,你是即将应选的秀女啊,着实不该”
嘤鸣抬了抬手,没有叫半夏继续说下去,“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明白自己以后该怎么做。”——以后她也不打算再和罗宝见面了。只不过她每一次出门,似乎都能遇见罗宝,看样子选秀前,她还是不要出门为宜。
回头,嘤鸣便私底下吩咐人回了一趟内城侍郎府,取了那篇用瘦金体抄录的诗经伐木篇以及法华经的第一卷,叫送去了平郡王府她姐夫福彭手上。剩下的,也就无需嘤鸣操心了。
日暮时分,嘤鸣回到潭柘寺厢房,前去给祈福了一整日的祖母请安问好,正好修齐身边的小厮行舟正在一旁禀报。
行舟年岁不大,却十分稳重,他略弓着身子道:“老郡主只管放心,公子爷已经顺遂地进了贡院了。这会子第一场八股想必也考完了,只差明日的经义和后日的策论了。”
老郡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面容慈祥,“但愿一切顺遂。”
行舟想了一会儿,又道:“贡院开门的时候,康亲王府也派了人送了一盒状元饼。”
嘤鸣听在耳中,忽的便想起了罗宝之前说过的“必有后患”四字,登时心中咯噔一下,急忙便追问行舟:“谁派人送的?”
行舟忙回话道:“是康亲王派了外院秦管事的儿子。”
嘤鸣迟疑了一会儿,“秦东的儿子?”——这个外院管事的确是受到康亲王崇安重用之人,嘤鸣自然也知道有这么号人物,只是“秦东有儿子吗?”
行舟笑着说:“据说是原本在奉天打理产业的,最近才调回京中的。”
老郡主看了嘤鸣一眼,“宁儿,你问这个做什么?”
嘤鸣垂首道:“玛嬷,咱们侍郎府和康亲王到底是有些不合之处的,孙女不得不小心一些。”——修齐是纳兰氏一族的希望,若他不能中举中进士,对侍郎府的打击自然不小。
老郡主沉吟了一会儿,“既然如此,行舟,你去打听打听,秦东的儿子是不是最近回京了。”
行舟忙应了声,便退了下去。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