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难道不清楚吗?”
索绰罗氏勾唇一笑,“和纳兰妹妹同住一屋的是耿妹妹,又不是我,我怎会晓得?”
嘤鸣见状,忙安抚地朝着耿盈月一笑,便对索绰罗氏淡淡道:“那身衣裳洗了还没晾干,自然不能上身了。”说着,嘤鸣打量了索绰罗氏今日的衣着:一身火红如榴花色的琵琶襟旗服,毫无一丝褶皱地垂下,微微露出一抹缀了硕大圆润南珠的鞋尖,衣裳上则用深紫色的绣线成片绣了缕金富贵牡丹,立在午后的阳光下,只叫人觉得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嘤鸣笑容更多了几分,嘴上赞道:“索绰罗姐姐这身衣裳,怕是比起宫中娘娘们,都不遑多让呢。”
索绰罗氏自傲地一笑,道:“纳兰妹妹的嘴巴可真甜,只是妹妹又没有见到宫里的娘娘们,如何这般言之凿凿呢?”
嘤鸣掩唇一笑,这个索绰罗氏虽然张狂,却也不傻!嘤鸣含笑道:“我只不过是打个比方,姐姐怎么如此多心呢?”
索绰罗氏淡淡一哼,“妹妹七窍玲珑,我若不多点心窍,怕是更加要望尘莫及了。”
嘤鸣暗自眯了眯眼睛,原以为只是个自大张狂的角色,没想到却有几分难缠呢!看样子,以后她还真不能小觑宫里女人了。
索绰罗氏见嘤鸣不做言语,便笑着问:“妹妹怎么不说话了。”
嘤鸣含笑道:“姐姐铁齿铜牙,妹妹自然是只能认输缄默了。”
“是吗?”索绰罗氏若有深意地笑了,“但愿吧”
片刻后,只听得外头太监尖细的嗓音穿破云霄般响起:“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娴妃娘娘、慧妃娘娘到——”
声音未落,站在漱芳斋正殿廊下的所有秀女们已经敛衣蹲身跪了下来。皇太后其人,秀女们已经在殿选之日见过了,而略错后半步跟在太后身后的是一个身穿正红色绣五彩丹凤朝阳对襟旗服的端庄妇人,而穿如此颜色、如此花纹衣裳的,无疑只有中宫皇后了。皇后如今已经有约莫六个月的身孕了,身子沉重,被左右两个宫女搀扶着,紧紧跟在皇太后身后。嘤鸣扫见了皇后脚底下穿着的高高的花盆底鞋,只腹内叹了一声。这么大的肚子,居然还穿花盆底鞋!就算不怕摔着,这么高的鞋底走路,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好处。不过转念一想,皇后出门必要要乘坐撵轿,走路也不过是没几步,自然是要穿着花盆底,才能衬托高挑端庄来。
跟在皇后身后的,是两个衣着华丽、珠翠玲珑的宫妃,瞧着年纪都有二十几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