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正好有个案例,碰到了点临床上的问题,需要两位专家给点意见。”
“两位专家?”祁镜奇怪地指了指自己,“我觉得你的数学有问题。”
陆子姗压根没理他,而是转身翻开自己挂在椅背上的小包,拿出了几份文件递了过去:“有些原件在办公室,事情的经过我可以复述给你们听。”文件只有几份照片资料,还有医疗鉴定书的复印本。
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就是一位60多岁的病人在一家医院做了张胸片。做完后,胸片报告书的诊断意见那栏里,被写上了一句“右下肺周围型肺癌!”
老人和家属就拿着这张单子跑遍了各家大医院,用了半年左右的时间,也花了不少钱才发现诊断是错的,老人根本不是肺癌。
先申请的医疗鉴定,结果认定那家医院无责。
现在病人和家属提出诉讼,希望赔偿这半年花掉的费用和精神损失费。
“医院完全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单单这个感叹号就有问题。”祁森指着照片说道,“我猜是问号写快了,写成了感叹号吧。”
“是啊,医院说是问号,代表可能的意思。”
“自己没写对符号,错了自然得认罚。”
“问题是医院承认符号有误,把重点放在了诊断前面的小字上。”
“诊断意见?”祁森轻哼了一声,“够贼的,既然是意见,那之后的符号就没什么意义了,写什么都一样。”
“其实想想也对,影像学只是提供意见。真正的临床诊断还是得医生来下,真正写在病程录或者记录册上才行。”
肖玉想了想,又问道:“难道病人没去找那家医院的医生问清楚?”
“没,拿了胸片单子就走了。”
“那病人自己也该承担一部分责任。”祁森说道,“这种情况还是和解吧,给点人道主义赔偿......”
说到这儿,他话音渐渐弱了下来,祁森清楚这个词对儿子来说是根心头刺。四人的偶遇刚抚平了两人的矛盾,这时要是再起冲突,想要再平息下去就真的难了。
不过祁镜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边喝着汤,一边自顾自地看着陆子姗给的照片。
同时肖玉也同意他的观点,让祁森吃上了颗定心丸:“双方都有责任就得坐下来好好谈谈,打官司费时费力,病人赢得机会也不大,不如各退一步的好。”
陆子姗点点头,也是觉得和解比较好。
她看了眼一旁的祁镜,用手肘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你觉得呢?”
“我?”祁镜摆出了副苦瓜脸,连连摇头,“我又不是专......”
陆子姗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会说什么似的,没等他把专家两字说全,就抬起了高跟鞋,用后鞋跟扎在了他的脚面上。
虽然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祁镜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她的心意。
“咳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