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作为新兴科学所需要的不只是人才,还有庞大的资金支持。科研学者终究还是个人,总要沾点烟火气。没有金钱作为犒赏,先保证自己的生活安康,谁会一头钻进医学这个无底洞,花费一辈子搞研究。
所以很多大型研讨会背后都有金主,大多数是国家出资,有些是地方大学,还有些则是私人的。
主办一次为期两星期的医学研讨会,需要先解决的便是会议地点的问题。
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首当其冲,不过大学校园是远远不够的。朱岩通过金钱和人脉关系联系了至少三3家综合性医院和一家儿科医院,为研讨会和一些实地见习、病例讨论创造了条件。
选定会址后,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住宿地点。
西雅图的人均消费不低,两星期五星酒店的花销更是超出了大部分人的承受范围。如果没有资金扶持,丹医大或许会联系民宿,而不是大学旁的那家高档酒店。
除去这两条硬性条件外,其他就是小打小闹。和接下来的投资相比,研讨会其实也就是发起进攻冲锋前的一支冲锋号罢了。
当然朱岩毕竟是个生意人,绝不会做赔本买卖。
一次为期两星期、汇集了十多个国家几百名年轻医生的医学研讨会就是个香饵,只要一离手掉进了资本的池子里总能引来不少鱼。作为岸上的渔夫,就是扯好手里的鱼线,在饵香还在的时候尽量多钓些大鱼上来。
这也是祁镜对这次的研讨会不太感冒的原因之一,米国医疗总逃不出两大核心资本,药和保险。
整个会场里总能找到不少和它们相关的人物,医生追逐医学知识,而他们则追逐医生。医生会迫于压力做一些利己不损人的小广告,或者给一些建议。有这些人存在,朱岩就不可能亏钱,赚多赚少而已。
考恩特作为一个很实在很高傲的急诊科大佬,就算内心厌恶铜臭,但也得学会和它们长期共存。
所以当晚宴邀请函塞进他的邮箱和办公室时,他并没有拒绝。无非是赏脸吃顿饭罢了,一场病例讨论解决了他一个病人,已经超值了。
满脑子病人的医生就是这么单纯的生物。
不过朱岩作为资本方不可能那么单纯,需要统筹公司此后的投资方向和许多琐事,考虑的就要复杂和长远的多。给研讨会砸下去那么多钱,可不能白开了,除了要赚回成本还得留下一些东西才行。
考恩特穿着正装踩着锃亮的皮鞋,看上去人也精神了不少。他手里摆弄着一张A4纸,问向身边的老友:“克里斯,这张纸是干什么用的?九个空挡,怕不是要我们做多选题吧。”
克里斯脱下外套,坐在桌边,也在看着这张纸:“想那么多干嘛,享受惊喜也是一个重要的过程。”
克里斯和考恩特不同,几年前就把工作重心转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