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车后车厢一般只能多带一位家属,既然祁镜上了车,纪清就只能跟着丹医大的大巴回医院。
他前脚刚到休息室换好白大褂,病人的B超就被高健送到了他面前:“没看到胆道蛔虫,肝胆情况还不错,祁镜呢?”
“学长跟着去做钡餐了。”
高健回了一句,然后问道:“为什么祁学长那么纠结蛔虫呢?如果是胆蛔症阻塞胆道倒是有可能高烧,可现在并没有,说明高烧另有原因,不可能是蛔虫病啊。”
纪清看了他一眼,要是三个月前他也会这么认为。这是诊断上用的最多最简单的排除法,谁都会。
可现在他选择观望:“等钡餐结果吧。”
说完纪清转身进了诊疗室,离开两个多星期,病人早就换了几茬,要跟上工作肯定得先把观察室里的病人都熟悉一遍才行。
“嗬,今天人还真......”
纪清看着才住了半满的病号墙,话到了嘴边马上打住,那个“少”字差点就要跳出来了,又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回头再看看办公桌边坐着的王廷,面前摆着刚送来的那位病人的病历,嘴正对着壶口吹着热茶冒起的热气:“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可以的,刚回来就给我带了那么麻烦的病人。”
纪清摸摸脑袋,连忙甩锅:“祁镜说挺有意思的就带了回来。”
“他觉得有意思和你有什么关系?”王廷喝了口茶,淡淡地说道,“你还不回去倒时差,待这儿干嘛?明天就是你早班,迟到有你好看的。”
“其实我对这病人也有点好奇。”
王廷没说什么而是看看手表,显然对于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很担忧,“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不早了?
哪儿不早了啊?
纪清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病人检查还没做完,我在飞机上睡过了,现在很精神,不累。”
王廷摇摇头:“急诊刚过了两星期的舒坦日子,经不起你的折腾。而且我觉得,你去了躺米国已经变得更危险了。”
“主任你可不能听祁镜瞎胡扯啊。”纪清据理力争,“在米国那么多天,不管是酒店、大学校园、还是餐厅,甚至马路上都没遇到任何变故,我觉得死神这个名号要改改了。”
“呵呵。”王廷冷笑了两声,“你以为儿中心卢霖老爷子我不认识吗?”
纪清心里一咯噔,马上想到了那位突发惊厥等我孩子:“这不能怨我啊。”
“不行,你得给我马上走,我有很不好的预感!”王廷放下茶壶,抬手指向门口斜对面的休息室,“快去换衣服,回家睡觉倒时差!”
纪清无奈地长叹口气,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全市最顶尖的急救老专家、危重症学科带头人,竟然会相信玄学,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纪清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研究生导师了,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