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贵和他叙述过的老家——他脑中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的。
脑中存储量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图书馆都要大,小梅没有印象的文明……
八成已经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了。
没有任何族人留下来,没有任何事迹留下来,文化、文明全部失传,这是真正的消失。
小梅没有明说,不过他猜测荣贵已经意识到这件事了。
如今忽然冒出来一个荣贵的“老乡”,小梅认为十分可疑。
不过荣贵显然没有这么觉得,被熟悉的文字激起了思乡之情,他光顾着和对面的马凡聊天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小梅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自个儿身边了。
“哎呀!我这不是出去送外卖吗?送完之后就遇到紧急征调令了,我是黑户嘛~最怕遇到这种公家机构了,我怕他们查我的通行证,你们也知道,我的通行证是假的啊!”马凡大声的介绍着自己的经历。
小梅就在对面默默观察他:
荣贵的老乡几乎和荣贵一样迟钝,荣贵在自己的地盘如此放松也就罢了,反正周围有他,可是这位“乡亲”在陌生的地方也这么大大咧咧的——小梅将对方的危险等级下调了一级。
对方仍然在侃侃而谈:
“我想了半天,最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他们不是因为车祸需要找人送人才发紧急征调令吗?如果只是普通经过的路人,我一定会被征调查证件,可是,如果我是车祸中受伤的病号,我晕都晕了,他们还能拿我怎么办?”
马凡兴致勃勃的说着,说到得意的地方,他头顶的小金毛被他呼出的气吹得一晃一晃的。
“我想了想,伤不能太重,重伤肯定就被分配到大医院去了,也不能太轻,太轻晕不到搞不好还得回答问题,而且如果太轻对方认为我没事让我一起跟着干活怎么办?那又得露馅。”
“所以我想着,这个伤要受的非常有技巧,必须不轻不重,我估摸了半天,最后开着车撞到路边去了。”
“我原想着撞断两根肋骨就行了,谁知路边的桥墩子比想象中硬,不小心撞断了四根肋骨。”
“唉哟~可是真的有点疼呢~”
马凡虽然是一副标准的外国友人长相,可是他说的话非常和气,时不时冒出一句中文,比如“桥墩子”之类的,荣贵听着特别亲切熟悉,这样一来,就连“撞断肋骨”什么的他都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了。
“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