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庆宫内,博山炉轻烟徐徐,绣着宝象撒花的紫金绢幔被金钩挂着,垂下的绢幔后面,露出半边倩影,正一动不动地立着。
龙案前,宋应时第无数次瞄了那倩影一眼,终于忍不住喊了声:“齐明意,朕渴了。”
片刻后,那倩影一动,齐明意明媚秀丽的小脸从绢幔后面走了出来,她莲步轻挪,面无表情地走到烹着热茶的香几前,倒了一盏热茶捧着端到了龙案前放下,随即,转身就要回到原处。
宋应时急急地喊了声:“齐明意,这茶太烫了。”
齐明意只好折身回去端起茶盏揭开茶盖,一边用茶盖拂着茶沫,一边檀口对着茶盏轻吹。
宋应时好整以暇地看着齐明意,只觉得越看越赏心悦目。
待到水温正好,齐明意才将茶盏再次奉上。
宋应时接过茶盏,心满意足地喝了个底朝天。齐明意见状,端起空盏放了回去,接着又回到了原处。
宋应时郁闷地拿起朱笔继续批着堆积如山的折子,批着批着,忽然觉得烦躁至极,他撒气似的丢下朱笔,靠在宝座上,冲那抹倩影再次喊道:“齐明意,朕的胳膊酸了。”
齐明意只好再度来到宋应时身边,抬起纤纤素手替宋应时摁着右臂,宋应时这才愉悦地勾起嘴唇。
谁知,唇角刚翘起,忽闻齐明意淡淡道:“陛下,明意过几日就要走了。”
宋应时惊坐起身,蹙眉看着她道:“走?走哪儿去?”
齐明箫往后退了一步,垂着眼帘不亢不卑地说:“三年前,陛下说要明意做您的御前女官三年,您就不计较家兄的欺君之罪,如今三年之期已到,明意也是时候该回南疆找家兄了。”
宋应时却深深地注视着齐明意,别有深意道:“齐明意,你如今已经及笄了。”
齐明意五分无奈,五分坚持地凝视着宋应时道:“陛下,您也已经及冠许久了。”
“你难道还不明白朕的意思,朕是想……”宋应时一急,掰着齐明意的双肩,刚想说出久藏在心中已久的话,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啊!”他一手抓住齐明意的削肩,一手死死地捂住腹部,整个人开始往下蹲。
齐明意吓了一大跳,有些手忙脚乱地要去拉他:“陛下,您怎么了?”
不一时,宋应时就已疼的大汗淋漓,面红耳赤道:“朕,朕腹痛难忍,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往下坠。”
“让我瞧瞧。”齐明意忙扶着宋应时坐回到龙椅上,拉起他的手腕号起了脉,片刻后,她松了一口气道:“是母蛊在躁动,这应该是在响应子蛊,看来长公主要生了。”
“生……生了?”宋应时一副完全没有准备好的样子,紧接着猛地抓住宝座的扶手,肩背死死地抵住靠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齐明意在一旁手足无措地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