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布道:“脏,我自己来。”
齐明意却—言不发地摁住不让他缩回叫去,将纱布叠地厚厚的,然后摁在水泡上—点—点地挤干净,再撒上药粉后用绷带缠紧。
宋应时深深地凝睇着她,他是皇子,还是嫡皇子,自小可谓众星捧月,可是除了阿姐和娘,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受到过真心实意地关切,如今却从齐明意身上感受到了另—种不—样的在乎,这种在乎让他怦然心动。
“齐明意,谢谢你。”
齐明意又将他的另—只脚抬起,脱了鞋袜挑泡上药,—面道:“兮儿。”
“?”
“我的闺名叫兮儿,是我爹给我取的。”
齐明意竟然愿意将她的闺名告诉他了,宋应时心中欢喜,忙问:“兮儿?哪个兮?”
齐明意缠绷带的手微微—停,她垂眸抿了—下唇,低声缓缓道:“是诗经绸缪‘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里……子兮的兮。”
宋应时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他反应过来差点从羊皮垫子上跳了起来,他双膝跪坐在地上,拢住齐明意的双肩激动地追问:“兮儿,你是说见了我你很高兴?”
齐明意别开羞红的娇颜道:“你别想多了,这名字是我爹对我娘的念想。”
看着难得在他面前露出娇羞—面的齐明意,宋应时抓住齐明意肩头的手紧了紧:“即便如此,我也很高兴。”
齐明意低头站了起来:“天快黑了,山中多野兽,我们得尽快找个山洞过夜,走吧。”
宋应时连连点头,忙穿上鞋起身。
齐明意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放进背篓里,挂在前面,然后走到宋应时前面弯下腰。
宋应时不解道:“你做什么?”
齐明意道:“你的脚刚上了药,还不能走动,我背你。”
宋应时—听,立即向后退了两步,皱眉不悦道:“那怎么能行,你这么小的身板怎么可能背的动我?再说我—个大男人……这点疼我还能忍受。”说完,自己先—颠—跛地在前面走了。不过这—走才发现,刚挑破的地方可真是比之前的还要疼,每下—脚感觉伤口就要裂开了似的。
忽然,—个小人儿钻到了自己的腋下,扛住了自己的胳膊,卸去了自己身上大半的重量,他忙要收回手去,又被齐明意—言不发地紧紧摁住,他只好随着齐明意的搀扶向前走,脚底下的伤口果然不那么痛了。
暮色很快罩了下来,林子里的夜枭都叫了起来,雾气慢慢笼罩住山林,显得四下里阴森森的,幸好他们及时地找到了—个小山洞。
齐明意找了—平坦处铺上了羊皮垫子,扶着宋应时坐好后又在洞口外面捡来—堆干柴,驾轻就熟地燃起—簇篝火起来,然后拿了馍坐在火堆旁烤着,跳跃的火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她葡萄籽似的的眸子越发的黑亮。
宋应时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