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伙食长就把给褚穆勋送饭的任务交给她来了,连给各营送衣的活都给免了,还暗示她除了帮褚穆勋送饭外,没事的时候可以替褚穆勋收拾一下帅帐。
胡盈盈:“……”
这好像是褚穆勋身边的亲兵该做的事情吧?
不过胡盈盈这个人最不喜欠人情,伙食长对她好,而且褚穆勋似乎也没认出她是谁,也是,那日她被江湖人追杀时,脸上又是泥又是血的,狼狈至极,估计他一时也没看清她的长相,于是她放心大胆地开始出现在褚穆勋的帅帐里,替他收拾帅帐,整理换洗的衣裳,越来越像个亲兵的模样。
和褚穆勋近距离接触下来,胡盈盈觉得褚穆勋初看时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但细细接触下来,才觉得他这个人只是看似平易近人,实际上他清冷的更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总带着一种俯瞰人间的悲悯,虽在同一个空间,却永远无法,也不敢起及他的高度。
胡盈盈在他身边已有两个三月,可她从未见过褚穆勋正眼瞧过她,她在的时候,他永远都在看他手上的兵书,要么折子或者军报之类的。
直到有一日,她正坐在帅帐里榻上叠着他的衣裳,褚穆勋突然从书案那边抬头看着她道:“今天夜里,你就在这个榻上睡。”
胡盈盈愕然一愣,下意识追问:“为什么?”
褚穆勋却看着她似笑非笑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地反问:“对于你,难道还需要回答为什么?”
那是褚穆勋第一次正眼看她,他眼里充满了对一切的了然,似乎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胡盈盈低头“哦”了一声,她知道褚穆勋肯定认出她来了,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揭穿她,既然他没有揭穿她,还允许她呆在他身边应该是不会害她的,是以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夜里,她乖乖地抱着被子睡在外间的榻上,褚穆勋依旧在伏案看军报,他似乎每日都很忙,不是在操练士兵,就去外面四处巡视,回到帅帐后也是在军报研究军情防务什么的,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个百年世家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褚家军驻守的区域里其实有座美丽的凤山城,但是褚穆勋从不进城里住,而是一直随着褚家军驻守在野外,胡盈盈觉得,褚穆勋一定是个为民为天下的好人,只有心系天下的人才会这般甘于贫苦亦任劳任怨。
睡至后半夜,迷迷糊糊间胡盈盈听见轻微地打斗声,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过了会儿,地板“嗵嗵”响了两声,她猛地从榻上惊坐起,只见夜色里,有寒光闪掠,空气里萦绕着浓烈的血腥之气,她转身就去摸床头的峨眉刺,等她摸着下地时,地上又传来几声“嗵嗵”和闷哼的声音。
她看不见褚穆勋在哪儿,又不敢发出声音,慌慌张张地去摸火折子,刚打着就看见褚穆勋用刀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