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站起来。李光顺却不好意思说刚才在掌院那里碰了一个软钉子,他与李守礼简直是两个极端,心思细腻敏感,哪怕在自家两个兄弟面前都放不开言行。
此前听郑金絮叨,李潼对于家门人事已经有所了解。旧年其父李贤居在东宫时,殿下人气也是旺盛,但之后被废位幽禁,侍奉者多裁撤,长安幽禁几年又被发配巴州,落足巴州不久,李贤便被逼令自杀,之后残余家人再被押回洛阳,到如今还存留的东宫老人已经寥寥无几。
房妃身边尚有两名旧年供事东宫的女史,再就是李守礼生母张良媛并李潼的奶妈郑金,李光顺所言珠娘算一个,还有就是那个还未及见面的小妹李幼娘身边侍用两人。除此之外,尚有七个旧年在巴州时地方进献的僚人仆妇并宦者,只作粗劳役使,大概旁处也无从安置,便一直留用下来。
眼下仁智院洒扫忙碌近百宫婢、宦者,都非旧人,而是禁中安排过来。说起来,这些宫人们听从的也不是李潼一家的命令,自有掌院女官负责管理。
皇宫大内同样有官秩构架比拟外廷,皇帝的妃嫔属于内命妇,本也有掌管宫事的职权。不过眼下就连皇帝李旦都只能幽居禁中,他那些妃嫔自然也只是虚设。当下直掌宫事的,主要是六尚二十四司的女官们。
这些女官负责的主要是宫事庶务,与上阳宫一众待诏女官如上官婉儿分属不同的系统。上阳宫女官本非定制,只是武则天女主执政的一个班底,类似于皇帝秘书省官员。
仁智院掌直位于院舍的左后方,一间厅室作为直堂,两排廊舍,一边是仓房,一边是居舍。
李潼登堂而入时脸色便微微一沉,因为他发现这间直堂陈设居然比他的厅室还要更考究许多。
两方宽近丈余的大屏风摆设在堂上,彩纱细绫的屏面,精雕的檀香木作为骨架,木架上还错落有致的点缀着一些光芒绚丽的珠玉。两座造型古朴的香炉摆设在堂上不起眼处,香烟蒸腾,满室芬芳。另有一些精巧美观的小摆件,将厅堂点缀得颇有贵气,远不同于自己居室的素淡,甚至就连房氏居舍都远有不及。
当然,对于眼下尚还在努力融入这个时代的李潼而言,这些都是眼下不必计较的小细节。但他在意的是,一家人刚刚迁居仁智院,掌直女官的厅堂便布置得远比他们居舍要有格调,这说明掌直的女官并不将他们一家人放在眼中,甚至这一份轻视根本都不作掩饰,就这么明明白白的摆出来!
当看到坐在正堂那一名掌直女官模样后,李潼眸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