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局之内,受到的关注更多,以往的平淡与寂寞怕是不复。
对此李潼也没有过多忐忑,能够跻身时局之内去冲浪、去冒险,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的。想要有所得,自然要有所付出,而在武周代唐这种时刻,危险无从避免。
虽然眼下的他仍以保命为最大奋斗目标,但若仍是幽居深宫,即便是活下来,无非笼中雀鸟、行尸走肉,也不是李潼所渴望的那种人生。
传达完这个消息后,韦团儿便起身告辞。虽然雍王一家待她态度不错,让她很享受,但久在神皇身畔,即便不聪明,也明白有的事太敏感,不宜涉入太多。
只是在临行之际,她脑海中又突然泛起一个念头,望着李潼微笑道:“可否请大王赠步稍送?”
李潼听到这话,心弦顿时绷紧,满是狐疑,这女人要做什么?
房氏这会儿心情正是激动,倒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听到韦团儿的话,便吩咐李潼相送。
李潼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与韦团儿前后行出,往仁智院外走去。
从时礼而言,他这个郡王哪怕再不怎么值钱,对区区一个户婢也不必屈尊远送。至于上官婉儿,本身便是有品级在身的内命妇,是他爷爷高宗皇帝遗留的嫔御,往来迎送并不逾礼。
但女主当国哪有那么多道理好讲,武家几个活宝哪怕位居宰辅,还不是要喜孜孜给他们干姑父薛怀义牵马。他这个亲孙子连奶奶的面都见不到,可见也只是面子亲戚,更没有必要去得罪武则天亲近之人。
行走间,韦团儿落后李潼半个身位,如此更方便打量这个年轻的宗王行止气度。她一时间也想不通为何要让永安王送她,只是偶有所念便说出来了,本身便不是上官婉儿那种谨小慎微的性格,行事风格自然也大不相同。
李潼行走间微微侧身,视线余光也在打量韦团儿,自然注意到对方对他的观察,心中警惕更深。
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虽然人际关系很单调,但前前后后也见过百十人,其中更包括上官婉儿这个才名颇盛的女文青。但若凭心而论,韦团儿真是他所见最美艳的女人,甚至隐隐还要压过上官婉儿一头。
或者说这两者是不同的风格,上官婉儿是清丽温婉,交谈接触起来很舒服。韦团儿则是一种让人不能否认的美艳,美得近乎庸俗,俗到极致便是妖冶,使人意乱情迷,不由生出一种亲近亵玩的冲动。
两人的作风也大不相同,上官婉儿便绝对不会提出什么冒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