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居都在内馆内外,这里也是她们日常活动主要场所。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似乎不错,管吃管住管教育,但若考虑到她们并无人身的自由,一生注定都要被圈禁在这深宫中,未来或玩物或役使,直至终老,最起码在李潼看来,似乎也并不值得羡慕。
但人这一生,谁又不是在忙着去死。同情,对于眼下的李潼而言实在是一种奢侈情感。
内馆的管制,远比仁智院要小,没有娘娘房氏昼夜耳提面命,唯恐他们行差踏错,也没有玄武城禁军贲士登高窥望,每每令人心惊肉跳。这对李守礼而言,已经是殊为难得的自由自在。
只是廊下阁前,总有年轻宫婢闲聚观望,这实在让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甚至脸色都有几分羞赧,动作也变得忸怩起来。娃儿实在太可怜,生活环境太枯燥乏味,平常大大咧咧,到了新环境居然还敏感怕生。
李潼满心的不安分杂念几乎都要装不下,才没有心情关注这些。
待那中年女官掌故周典趋行至前,便开口问道:“直案既然监此,终日不在署中,馆内积事如何处理?”
周典有些狐疑的偷瞄李潼一眼,不明白这位大王怎么对直案钟绍京有着这么大的兴趣,但还是回答道:“终究内外有别,馆事日常自有司监并诸博士料理,若无诏敕等大事难决,还是不敢轻扰凤阁事务。”
这回答也在情理之中,但李潼就是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搂到一条活鱼张网待捕,可这鱼实在太滑溜,若即若离的让他无从下手。
他心里暗生闷气,已经把这钟绍京给盯死了,不把对方搞得给自己擦鞋决不罢休!
如果这家伙真的对他不理不睬、滑不留手,日后若他被人罗织陷害,先就攀咬钟绍京跟他暗室同谋,否则难出这口恶气!
讲阴狠,老子也是不落人后的!
其实钟绍京还真不是有意避嫌,凤阁乃是台省署,每天都有大量的事务要操劳。上边大佬们一个念头,他们这些底层官吏们就要忙断腿。
特别随着年关渐近,诸王逆乱肃清正如火如荼的展开。而明堂也竣工在即,诸多大礼都需要筹备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哪里有时间整日待在内馆处理宫教杂事。
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李潼往来内馆,仍是无缘见到钟绍京。除此之外,生活上倒也没有什么糟心事。仁智院与内馆距离不近,沿途往来便算是放风了。
博士周举仍然没有把《千字文》讲完,李光顺《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