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巴不得被人当做酒色之徒,一个英俊又有才情逸趣的富贵闲王,简直完美!
有专业人士参与帮忙,事情就变得简单。那个康多宝拨弦许久,李潼也渐渐听出味道,其人每次拨弦都有细微差别,剔掉所谓的冗调去配合新辞,居然还是一个编曲的人才。
察觉到这一点,李潼更加欣慰,以前只觉得给武则天当孙子没有一点好,现在看来也不是。身份摆在这里,文抄都能搞成团伙作案,那些寒丁宅男们,他们能有这配置?
失粘错韵?不存在的,一定是曲子的问题,改!
李潼自己也积极加入其中,还把偷眼去瞄胡姬米大蛮的李守礼也拉过来,学点正事吧你,以后总不好事事麻烦别人。再说被娘娘知道你逃课不上学,跑来内教坊调戏胡姬,打死你都有份!
厅中几人协调声曲之际,一名内教坊宫役匆匆行入,附于宦官杨绪耳畔低语,杨绪听完后,看看堂上二王,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后趁着不被关注之际,悄悄行出了厅堂。
李潼视线余光扫见这一幕,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眼下初窥门径正在忙事业呢,无暇关心其他。再说那杨绪留下来也没什么用,短处不少、长处却无,啥也不是。
不得不说,什么事情,都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胡人康多宝拨弦调曲,那琵琶伎潘三娘也没有闲着,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两尺见方的薄木板,木板表面均匀密布着一排排的小凹槽,另有一把红色小豆捏在手中,只听康多宝拨弦一声,潘三娘便在木板放置一枚红豆。
“此为宫板,专为协律录调之用。”
米白珠也凑上来,见永安王有些不解潘三娘的动作,便低声解释道:“乐者多有笔墨不习,才用俗器录曲协律。”
李潼闻言后便点点头,这录曲的工具他倒是没有听过也没见过,但大约能够想象到其使用的原理。后世研究唐乐,无非故纸片言的搜罗与出土实物的推敲,即便是真正的古乐大师也不好吹牛说自己能够通知所有,他认识有盲点和漏洞也再正常不过。
乐工康多宝也停下拨弦动作解释道:“杂调翻曲协律,还是简单一些,宫调即定,只需要宫内上下调拨。至于清商等大曲翻新,还需乐悬贵器寻宫应律,重做勘磨。”
所谓的乐悬,便是钟磬等礼乐大器,是亘古相传的庄重器物。所谓古乐十二律,黄钟大吕之类,便是通过钟磬等确定其调律,又被称为宫律或者是宫商。宫位所在,便是乐曲起调调音与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