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狎玩则可,真要给什么妻妾名份的待遇,那实在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情。
米白珠本来是打算安排大女儿在这里,毕竟歌舞伎头人再风光,那也只是玩物,总不如爬上宗王床榻好。但还是被李潼拒绝了,选了对青春期少男诱惑相对较弱的次女留此听用。
他自己倒是把持得住,毕竟那么妖冶艳极的韦团儿都能不乱其怀。
怕就怕李守礼这小子精血上头,真要在内教坊这里乱起来,嫡母房氏激怒之下,李潼觉得自己怕是要准备一下继承嗣雍王爵位了。
眼下已经到了上午,李潼入厅先端起温凉适宜的茗茶喝了一杯。饮茶之风,盛唐以后才逐渐大炽,上下风行,禁宫之中虽然有备,但或药材、或调料,大多不是单独饮品。
也正因如此,当李潼第一次喝到完整茶叶冲泡的茶水时候,那土腥酸涩滋味,真是一言难尽。之后特意吩咐,才有专饮的茶末提供。
至于加点姜桂椒盐之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谁还没喝过胡辣汤,大唐盛世还能天天胡椒冲茶喝,这都不满意,还想啥呢?
李守礼已经转向侧厅吹奏笳管,态度很是端正,可见危机入心,收起了日常散漫一面。李潼对此很是满意,示意婢女米莲子续上一杯胡辣茶,然后又抓起已经被摆在案上的书稿,提笔批写起来。
他是把文抄当作一桩事业来做,所以尽管满腹诗华,但也不是乱抄一气。被太平公主改名为《逍遥王》的《醉妆词》算是一个提纲,眼下的文抄路线基本延此向下延伸,未来际遇有了一些转机,再寻求突破。
后世言及诗词,大多是怀有一种对文人士大夫那种或悠闲格调、或慷慨激昂、或忧国忧民的情怀向往。但其实如果稍微了解入细,也就会发现,不少古人平时道貌岸然,联绝之内时常也会穿上品如的衣服。
古人文辞不检点,也让李潼有些为难。
他虽然要打造一个风流宗主人设,但歌颂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则可,太浓艳直白的闺趣艳词也实在不好抄。宴饮席中一听一乐,顺便品味文巧辞妙。
但若真被引到闺私之中鼓吹助兴,榻上小事不够忙,多大文趣骚情,还有心思去品文辞妙不妙?
风流宗主,那是俊雅才趣,还是不可跟闺趣文妙手划等号。
所以,如张先“靓女荐瑶杯。一曲白云江月满,际天拖练夜潮来”这是可以抄的,风流雅趣兼具大气盎然,但像苏轼调侃张先“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