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勖,眉间隐露思索,开口问道:“大王何时将这异貌阉奴收在舍下听用?”
李潼闻言后倒是一奇,笑语道:“徐司也识阿九?”
徐氏摆手轻笑道:“我只知他似是司宫台杨老翁义子,听人戏笑餐食半羊,诸宫司凡向司宫台召用人力杂用,都要点名不用此人,实在给食不起。如果不是拜在杨老翁门下,这大腹阉奴怕是早就饿死掖庭了。”
李潼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乐起来,难怪杨冲那个老太监见自己流露兴趣便将干儿子塞过来,想是也被这个干儿子吃怕了。
一想到这样一个开元年间威震南域的宦官猛将居然还有这种饱受冷眼嫌弃的黑历史,李潼噱笑之外,不免也是伤感自身。
“内教坊一直案同是杨冲义子,旧事疏忽不能自恕,请杨冲出面见我。我见其随从威武,就留用身边。”
如今徐氏也算心腹,李潼便随口解释几句。
徐氏闻言后便冷笑起来:“那杨老翁几分薄面,也敢自卖大王座前?大王自无需与这些卑流计较,之后妾入司宫台,教他尊者不可轻忤的道理!”
“小事罢了,无谓纠缠不休。”
李潼摆手表示不计较,对于这一时期的宦官之卑微又有一个新的认识,徐氏不过一名司苑女官,都敢不将杨冲这样的司宫台大太监放在眼中。
徐氏却颇有几分主辱臣死的刚烈,仍是忿忿不平:“那杨冲也是禁中老人,竟觉进用一义子便能全偿旧错,仍是大失分寸!禁中诸多卑浊,大王自然不知,那杨冲看似淳善,心肠也是狠恶,他多收义子分布宫门之间,选作谒者、典引、给使、走卒,宫人凡有物货输送,过半都要受其索贿,私下恶称‘扒皮老翁’……”
她言之忿忿,想来旧年也是多受盘剥。
李潼闻言后倒是微微瞪大眼,果然看人还是不能只着眼方面,那杨冲在他面前谦卑知礼,没想到也有鼠道横行的一面。
不过听到徐氏说杨冲居然也能掌握一部分沟通外界的渠道,他一时间倒是动了心,虽然短期内他没有离开禁中的计划,但也深知不能一辈子留在禁中,有了杨冲这一条渠道,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起码,他奶奶赏赐给他的那些财帛,留在仁智院里实在没啥用处,不如运输出去搞些产业。杨思勖这种猛人一顿干掉半头羊,未来这样的人养多了,也是一个负担,还是得有自己一个小金库。
于是他又问起徐氏那个小姘头苏郎在外经营邸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