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一种可能,薛怀义已经笃言其人所谋必不能成。一旦所谋不成,那一份张狂凶焰需要发泄,那一份隐忧、危机感需要排遣,这对李潼而言都不是好事情。
“大王,府外有钟绍京请求拜见。”
杨思勖行入中堂禀告道。
李潼这会儿心情纷乱,已经完全没有兴致再去见钟绍京,闻言后只是微微颔首:“且先让他留任王府,请长史安排事务。告身之类,稍后再补。”
杨思勖闻言便告退,退出一半,又听大王吩咐道:“转告他,旧前纠纷,非是人愿,事已至此不再追议。职事犒劳,加倍补他,让他且安心留此,另让田大生速速入邸。”
军国大事,李潼也操心不了。但他能预见到,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家处境肯定是加倍艰难。
他奶奶信心满满要扬威西域,但事实证明只会事与愿违,接下来一段时间自身威信与对时局的掌控肯定也要大受挫伤,将会更加没有精力再来关照他们一家。
更要命是能够给他家提供庇护的薛怀义也将要在这段时间离开洛阳,丘神勣无论是出于发泄又或隐忧,对他们一家肯定是要加倍施压。
杨思勖退出不久,田大生便匆匆入邸,入堂下拜道:“大王可有吩咐?”
“昨日安排诸事,尽快布置完毕,迟恐不及。特别耳目行走,一定不可有丝毫疏忽!”
李潼凝重吩咐道,同时也在皱眉沉思,又过一会儿才又开口说:“另外安排可信之人,托言外州人众,请左金吾卫丘神勣为边将大用,间日投书铜匦。”
“啊?”
田大生闻言后有些不理解,但还是连忙点头:“下吏尽快安排,只是请愿言书该要怎么撰写?”
“去召刘幽求来。”
李潼沉吟少许,又开口说道。如果时间从容,他也更愿意从容与府佐们培养感情,可是现在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诸府佐中,刘幽求有着腹黑阴谋的潜力,李潼决定眼下便将他完全拉拢过来。
刘幽求行入王邸,躬身说道:“请问大王,新登府之钟绍京,应该付以何事……”
“这事先不着急,我倒想请问刘长史,除陇边诸事外,于河朔方面可有方略规划于怀?”
听到少王这一话题,刘幽求微微一怔,但片刻后又连忙说道:“卑职经历浅薄,此前斗胆有献拙论,至今思来汗然,才略卑浅,实在不敢再作浪言。”
“不妨,只是宅内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