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怎么相信。商议片刻还是决定让这位小娘子先藏进箱笼里,由郑金吩咐僚奴搬上自己的坐车。
这时候,外间诸事也已经收拾完毕,李潼直接在邸中登车,马车缓缓驶出王邸。
邸前大街上,几十名王府仗身列队,由司马王仁皎亲自率领跟从。前有鼓吹仪仗七八人,车前车后有府员骑马跟随。
至于傅游艺这会儿也早在王府里处理过伤势,戴回了幞头,除了前额下沿露出一角纱巾之外,看不出有什么创伤。他欣喜于能够跟随少王前往魏国寺拜访,主动承担了引仗净街的责任,率领十几名县廨衙役前行开道。
队伍行出履信坊北门时,又不免遭到了金吾卫街徒审视跟随。不过这一次李潼根本不惧,仪仗齐备,去向明确,也不怕人打小报告。
途中李潼担心长久蜷缩在箱笼中难免气闷,便掀开盖子说道:“车帷可阻耳目,阿舒娘子可以先出来。”
“不用、不用,可以忍一忍。”
虽然选择了一个不小的箱笼,但也不过几尺宽高而已,幸在这小娘子身躯玲珑窈窕,蜷在箱中两臂抱膝,她长发散垂遮住了脸庞,听到少王的话便微微摇头,稍作停顿后又说道:“大王几时返回?我的、我的行装都还存在你家里……”
听到这小娘子言语中还是有些害怕会被丢弃在外,李潼便忍不住笑起来:“放心罢,只要在外留宿一夜。稍后进了魏国寺,我会吩咐人先给阿舒娘子安排一个寺籍……”
“寺籍?我要削发作比丘?”
听到少王的安排,那唐灵舒小娘子顿时一惊,语调都有些大,她有些困难的拨开眼前散发,露出半张娇红脸庞,眼里则有焦虑:“不行的、我可不能……阿母病中都还刺织锦缎,留给日后我的孩儿,我不能、不能……”
你还挺有算计!
李潼见她一脸的细汗,抬手递过去一方锦帕,耐心解释道:“寺籍也不是让你落发修行,只是客寄佛寺的一个凭证,是净人、居士,不至于完全没有来历。魏国寺是胜地道场,寄籍在此,州县官署也都不敢随意过问……”
听完这解释,那小娘子脸色才好看几分,沉默片刻才呢喃道:“我给大王添了许多麻烦,大王真要觉得便利,不是不可、但也只是装一装……不能成真的。”
听到少女又是口是心非,李潼又乐起来,说你是绿茶你连个茶芽都算不上,就这点心机、大凡我不是个颜狗加上惦记你爷爷,一天卖上十个八个不带黑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