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那就是一直到了今天,丘神勣才察觉到原来神皇陛下一直引而不发,居然意在左史张光辅。
一想到昨日张光辅居然出言助他,丘神勣就暗怕不已,同时也庆幸自己见机得早,能够在第一时间向神皇陛下表态,洗脱了自己与张光辅勾结的嫌疑。否则今天非但不能再享恩宠,或许还要与张光辅一起受到神皇陛下的打击!
经此之后,丘神勣更加有感于神皇陛下权术之深不可测,自己此前心怀戚戚而另做谋计,也实在是失于轻率。事实证明,唯有紧紧跟在神皇陛下身后,才能长保权位不失、富贵固享。
离宫之前,神皇陛下又特意召见丘神勣,并将御史新奏数言宣告于他。
那些言官御史,向来都以谤议大势者为能,早间诏书刚刚发出,傍晚便就言攻丘神勣,言他父子三人并执事禁卫,难防亲亲相隐之俗情,不可杜绝阴计滋生于私室。
丘神勣当时也是惶恐有加,不知该要如何应答,还是神皇陛下良言安慰他:“大将军恭任此位,非是短日,犬马奔波报效于朕,使朕能够安居禁中。忠义门庭,自有风骨渊源可赏,我正盼你父子继力效忠,怎么能无顾你的舐犊之情,逐你二子远任外边,骨肉长作别离”
神皇陛下这一番安慰,更令丘神勣感激无比。同时也不免冷笑那些以唇舌笔锋中伤他的奸流,真是选了一个最不恰当的说辞。若他父子不能并任禁中,那么武家子又该如何任用?
经过一整天的劳累,丘神勣精神已经很是倦怠,归家后勉强列席应付一下贺客们,然后便起身退席返回内室准备休息。刚待解衣入眠,又有门仆来报言是属下陈铭贞等人希望能够入室当面道贺。
“不见,让他们安在中堂欢饮即可,不必殷情扰内。”
丘神勣摆手吩咐一声,下属们的心思他很清楚,请求入室相见,道贺还在其次,关心更多大概还是他手中那两个举荐北衙千骑的名额。
金吾卫司职城防,职权虽重,但也难免事务繁琐,浪迹闾里,久劳无功。千骑为北衙新扩之军,谁都看得到神皇陛下组建其军正是当作心腹力量,若能入选其中担任将校,御前拱从效忠,自然也能得更多升迁机会。
若是此前,丘神勣倒也乐意将自己的下属心腹安插其中。可眼下他刚刚渡过一场刁难,好不容易再次获得神皇陛下宠信,也不敢在这时节给神皇陛下一个私恩滥施、罗织羽翼的恶劣印象。
没能入室当面道谢,陈铭贞等人自然颇感失望,但也不敢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