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作答,只是一脸恭谨的倾听。
他再怎么没底线,也不好意思直接张嘴说舔好奶奶就是我的真知宗法,除此之外,怎么回答都有点不合适。哪怕点头附和说我跟奶奶价值观高度一致,万物形态都是矫饰,抓住命门就能将他们用作玩物。武则天真要问一句你也这么想?当时就傻眼。
所以这种聊天是真的累,李潼也只是少说多听,趁着武则天心情愉快、并不设防的时候,窥探一下他奶奶真实心境,未来才好更加准确的应对。
虽是神皇急令,但往来魏国寺要横穿整座神都城,当魏国寺僧徒们抵达的时候,仍然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魏国寺僧徒入殿,并带来了寺中典藏的梵本宝雨经。武则天将拓片示下,并责令即刻翻阅佛经,果然在第一卷经文中便发现多处字形字义的吻合。僧徒当殿便将有关篇章的梵文翻译过来,内容果然与拓片上大同小异。
这也是理所当然,李潼就算再怎么不通佛理,可要搞这种事情当然不会在这种小节上出错,他杜撰出的经幢内容本来就是比照这一部佛经在操作。
至于梵本的宝雨经相关经卷内容翻译过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不重要,如果不能翻译出来符合心意的内容,国家养你们这群和尚何用?
这里又不得不说,所谓的佛经编译,本来就是一个增删篡改的过程。佛法东传,自魏晋以来不断的发展壮大,特别是南北朝大乱世、无论南北都有帝王侫佛事迹。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是因为两汉经学传承到了这一阶段,继续发展的空间已经不大,而且对经义的解读权基本已经形成垄断,所谓的门阀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就是学阀。
佛法作为一种番说,先是被胡人政权君主发扬光大,积累了相当可观的群众基础。而在之后的王业兴衰过程中,很多帝王就敏锐发现、对沙门的利用可以有效避开许多意识形态层面的限制,自然也就难免不同程度的加以利用。
这种取舍权衡,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开辟一个新的战场,把传统知识分子、精英阶级引入进来然后打败你。一群苦练拳脚的老师傅拳打南山、脚踢北海,结果抬手一枪崩了你。
现在李潼既指出了经文出处,又提供了简译版本,这群和尚肯编写《大云经义疏》这种政治投机的东西,可想而知都是节操乏乏的货,就算经文原本没有这样的内容,他们也得给弄出来啊!这就是解释权在自己手里的好处。
“既然有此大乘佛言,尔等僧徒为何不早早入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