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监何必有恨,越女玉质君怜赏,高著风格在兰台。”
说完后,他又转望向河东王,并作懊恼状叹息道:“大王旧作《万象》一曲,已经让台馆学士辗转反侧,新诗再出,余者笔下怕是再无生花。俗姿难竞彩,使人愁断肠啊。今日实在不敢再言诗,只想请问,何者绝色能惹大王作此美歌?”
李潼闻言后也笑起来并说道:“金玉犀珠俱可舍,唯有美色不示人。非是薄情,只是本性。”
此言一出,在场诸众俱是哄堂大笑,而乔知之则深表赞同:“佳色天成,造化所生,不在人工,非是美器。姿容动人,得之为幸,爱此造化,深情相系,剖肝沥胆是尚义,嗜色如命是人情。”
能把好色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俨然不好色便是绝情灭性,这个乔知之也实在是一个人才。但其言之风趣,众人听到后无不抚掌大笑。
堂外廊下的杨居仁,从栏杆外爬起来又好不容易挤到廊内门前,听到嗜色如命之类的言语,更是心如狗刨的慌乱。
其实这会儿,他心里念头早已经发生了变化,眼见少王如此风采,又有如此勃然才情、煊赫人势,他是脑壳坏掉了才要结怨如此人物。
可是现在妻儿还被扣在王府,杨执一那里又早作应许,再加上他此前对那个外甥女也实在是刻薄,这会儿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不知接下来该要怎么办。
且不说杨居仁的凄凄惶惶,接下来堂内众人又开始热烈讨论这一首诗的协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发言,除了爱极这一首诗之外,未尝没有并成一部雅曲的想法。
李潼明天还有自己的安排,眼见众人在此讨论的热烈,却没有精力继续陪他们熬夜,于是起身告罪一声便先回王邸。
府员李思文见大王行出王府,便也连忙追了出来,随行走入王邸前厅,才上前禀告道:“大王,方才县廨前来告知,尊贤坊杨氏家人告官言是家中失婢匿在王邸,府君请问该要如何处理?”
李潼闻言后便冷笑起来,抬手吩咐道:“请告府君,这些小事不须经官,稍后我自料理。”
李思文领命退出,李潼在稍作沉吟后,又将桓彦范唤来吩咐道:“明日坊门一开,即率府众入尊贤坊抓捕坊民杨居仁。杨氏族人敢有阻挠,不必纠缠,去杨相公府上让他把人给我交出来!”
第二天一早,街鼓声响起,坊门大开,许多在王府整夜集宴的宾客才开始各自散去。不过这些人还没有离开履信坊,便见王府几十员仗身卒众已经集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