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流于下伎。
色与艺本就相得益彰,这个道理放之何时,放之何人都是如此,能例外者少之又少。比如李潼自己,如果只是凭着出身与刷脸,怕也不能被西京风月追捧至此。另晚唐诗人罗隐便吃了颜值的亏,惨遭迷妹嫌弃背叛。
至于台上这名莫大家,则就声艺高明到让人忽略了其他,可见是真的不凡。
一歌终了,那位莫大家并没有即刻落台,而是款款行至台前,面向少王俯身下拜:“妾等平康诸伎,虽然列籍娼户,秽质卑贱,凭恃色艺谋生,未敢审度文辞才情之妙。欢客就场,多访名王贵调,探悉人情雅好,知大王才趣风流,风月宗法。”
李潼闻言后便笑道:“倡优声色,技艺娱人,尘世杂芜之外,能作一方风月天地,消人劳顿,解人疲乏,既不是侵诈非分,也谈不上秽质不堪。西京新抵,人物陌生,能得方家雅赏,领衔群伎赠我声色之娱,驱人逆旅彷徨,方家不必劳礼长拜,倒是小王要多谢你等群伎盛情。”
那莫大家却并不起身,而是俯首再拜然后继续说道:“妾等平康坊曲贱流,此前未有一面之幸,能睹大王尊荣。但大王美歌传世惊众,却厚赠我等衣食重恩,娼家或是仪风难夸,但也绝不会知恩不念。小陈声色技艺,盼大王能会意欢愉。除此之外,另作斗胆妄请,西京本大王故庭,虽兴游于外,乡人长念不断,浮华陈设,也是期盼大王能有才思涌起,新辞笔花落赏平康风月!”
听到妇人此言,且不说李潼感想如何,其身边一众纨绔子弟们一个个都变得兴奋难当,各自拍掌叫嚷道:“西京风月,岂不如神都妙致可赏?平康美姝殷情求宠,当街作弄盛戏,深情倾注、惊艳坊间,大王能无一丝怜念?”
李潼闻言后也不拘泥,自车板上站起身来两手平压,使群情稍作收敛,然后便笑语问道:“可有笔墨?”
眼见少王答应下来,那莫大家笑逐颜开,连忙回身呼喊,自有先前登场表演的平康伎手捧纸笔之类快步行来,入前跪拜在地,垂首不敢细睹少王。
莫大家上前调墨,一脸期待道:“不知大王是要翻新旧曲,还是要扩编新辞?”
“新旧各制一律,并由群姝拣选所喜。”
李潼笑应一声,临台而立,提笔缓书。丧居两年多的时间,他对自身的学识、才技也做了一个比较系统的梳理,已经不太在意这种突然袭击。更何况眼下闾里闲戏,倒也无需过分的庄重谨慎。
既入风月之地,自然不作他想,李潼